(一)孫慕寒我看你往哪逃(1 / 3)

陳大正二年冬

幾場冬雨連著下,天地間萬物凋零,一片蕭條之色。

張大棒子,是端州附近十幾個山頭的總寨主。之前他僅僅是個在家務農的農民。一年辛勞下來不管怎樣還能糊飽肚子。

這一二十年朝代更迭的太快,衛國滅了戴國還沒多少年,勉勉強強剛傳到第二代國君,誰知道新帝登基還沒兩年,陳國又滅了衛國。

這皇帝輪流坐,常年征戰,苦了百姓,連著鬧饑荒,皇帝自身難保,誰還管百姓死活,張大棒子就領了人上山做打家劫舍的活計。開始膽子小,隻敢劫些路人錢財,後來慢慢膽子大了,人手也多了。別說是途徑的商隊,就連官府的車輛他們也照劫不誤。

反正國亂了,當官的自顧不暇,根本沒人管這幫山賊。他這個山大王是做得風生水起。

有一天張大棒子一覺睡起來,突然想起自己活了二十多歲,都沒碰過女人。人生憾事,於是從那天開始,但凡經過他勢力範圍的年輕女子,沒一個能逃過他的手掌心。

女子被劫到他的手裏,基本就是蹂躪致死的命。

張大棒子也不願意手裏殺戮太多,但是他也很無辜,因為他宅子裏的餓狼太多,僧多粥少。亂世,出門的女子本來就少。好不容易弄回來幾個,最多也不過半個月就死絕了。

這天他躲在被窩裏,心裏正難過。前幾日才抓回來的女人,才給他暖了幾日的被窩,今天又被他手下的人折騰死了。

眼瞅就要下雪,一下雪,山裏就不會再有人。他上哪再去找暖被窩的人去。

犯愁。

“寨主,寨主,大喜啊。”張大棒子的一隻狗腿子,屁顛屁顛的衝進了張大棒子的狗窩。

張大棒子正愁傷心沒處發,掄起大棒子就砸過去,“放你媽的狗屁,老子的女人都給你們玩死了,喜你xx的個球。”

狗腿子頭一低,避開了寨主的狼牙棒,連滾帶爬的滾到張大棒子床前,“寨主,剛剛小的們在山下打牙祭,居然……”說到這,狗腿子淫笑不迭,連話都說不全了。

張大棒子一巴掌扇過去,“你媽的,想好了再說!”

狗腿子好像根本不覺得疼,捂著嘴巴子又貼了過來,“寨主,我們在山下逮到了一個女人。”

張大棒子根本看不見眼珠子,細縫眼,突然就亮了,整個人從被窩裏蹦出來,“人呢?”

狗腿子還來得及說,就聽見外麵有許多淩亂的腳步聲傳來。

狗腿子道:“寨主,來了,來了。”

張大棒子,隨手抓了件獸皮衣裳,身上一匹。雄糾糾氣昂昂的踏出了自己的狗窩。

每一個被抓上山的女人,不是哭哭啼啼,就是尋死膩活,再要不就是已經暈倒在地,沒有知覺。

但是張大棒子第一次見到,一個不哭不鬧,甚至臉上還帶著笑意的女子,站在他麵前。

那女子一身紫色衣裙,身材纖細,高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挺拔。那鎖著銀邊的束腰之下,纖腰細的估計還沒有張大棒子的大腿粗。修長的脖頸下起伏延綿的弧度,讓張大棒子一張嘴,口水流了一地。

光看著女子的身材就已經讓張大棒子神魂顛倒,再說這女子的長相,張大棒子覺得自己離暈倒隻差一步。

他不知怎麼形容一個女人長的怎麼漂亮,反正他看見這個女人之後,他就覺得,就算這女人給他一把刀,讓他死,他都不會說一個不字。

他覺得天上的仙女大約也就是這女人的摸樣,白瓷碗一樣的皮膚,又白又嫩還泛著光澤。一雙秀美,長而俏麗,那雙眼睛就是天下最美的寶石,也不及這雙眼睛的半分神采。就不要再說,玉竹一般的挺立的鼻梁,殷桃一樣紅潤的小嘴兒。另外這女子漂亮也就算了,還具有一種讓人說出來的氣勢,一種似乎隻有男人才有的硬朗。這氣勢和硬朗攪揉在一起,就是一種讓人沒膽子讓人抬頭說話的重壓。

張大棒子,結結巴巴想說些什麼,但是看著這樣的美人,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就在他瞅著該說些什麼的時候,那美女嬌俏笑問,“你就是張大棒子?”

張大棒子徹底的呆住了,他從來沒聽過這麼好聽的聲音。他居然臉紅了,居然不好意思再看那美人,“仙女姐姐你說話聲音真好聽。”

那美女銀鈴般的笑了,“這麼說你就是張大棒子咯?”

張大棒子,看著美人連連點頭,激動的話都說不出。

“我就是來找你的。”

張大棒子,問,“仙女姐姐你找我做什麼?”

那女子一雙美目在張大棒子的屋子裏轉了一圈,又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張大棒子。

張大棒子被她看的好局促,兩隻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那女子一副這就應該是我家的模樣,闊步走到張大棒子的債主位子上,穩穩當當坐了下來,對還站著的張大棒子,伸出一雙玉手,然後對著張大棒子勾了勾。

張大棒魂好像都被勾了過去,腦子根本空了,就朝著美人走了過去。

那女子巧目笑兮問張大棒子,“你覺得我坐你的壓寨夫人怎麼樣?”

張大棒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天沒爬起來。跟著美女進來的手下半天才把他從地上拽起來。

那女子根本不動,隻是看著張大棒子笑。如果一個人的笑容能溺死人,那張大棒子,已經被溺死了千次萬次。

“我說,張寨主,你想好了嗎?”那女子故作了幾分羞赧。白瓷一樣的小臉蛋,潤上了一層誘人的紅潤。張大棒子的魂早就沒了,他根本已經不會用腦子想,反正這女子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點頭,不住的點頭,“好好好好。”

得到答案女子似乎很高興,玉手一抬又對張大棒子勾了勾手,“你還在這裏幹什麼?”

張大棒子呆呆的看著美人,一臉茫然。

那女子,突然臉色一轉,原先所有的嬌俏,所有的嫵媚,所有的俏麗全然不見,轉而代之,淩厲,清冷,嫌惡,“還不趕緊滾出去置辦喜堂,難不成你想讓我不明不白的嫁給你?”

張大棒子像是終於醒了,哈哈大笑,連滾帶爬,領著他們的狗腿子們,一起出去。走了一半,就聽身後那美人像是隔了十萬八千裏那麼遠的距離冷冷地道:“把消息放出去。這周圍十裏八鄉的人都要知道。”

“好嘞!我的美人,你就瞧好!”張大棒子笑著跑出了屋子。

人多力量大,山寨子裏所有人一起動,不到半天的時間,一個紅火火的喜堂就被搭建了起來。

張大棒子也不知道從來找來了一套喜服一套鳳冠霞帔給美人送了來。

美人笑眯眯的當著張大棒子的麵,將喜服和和鳳冠霞帔穿戴整齊,穿好了以後還在張大棒子麵前轉了一圈,嬌媚一笑,目光流轉,那烏溜溜的眼眸裏像是盛滿了整個天地的靈氣,“好看嗎?”

張大棒子已經傻到不會說話,隻會本能的點頭,點頭,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