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陸宜成婚,晚輩曾與伏凝小姐共遊陸家庭院,那個時候伏凝小姐曾言自己在陸家多年,一草一木皆有感情,對其很是不舍。”陸宣說道,“隻不過那個時候晚輩人微言輕,尚且不敢言傾慕之意。如今……晚輩願意以誠意相聘……”
陸宣說完就從自己的衣袖之中拿出來了一疊看起來厚度很是可觀的冊子,那上麵所記載的東西不用說也能猜到是聘伏凝的聘禮。
那個大紅色的冊子被推到張澄的麵前,不料張澄卻是連看一眼都不曾,他隻是笑眯眯的說道,“先前老夫隻覺得你是龍章鳳姿,這資質也是比那陸宜要好上不是一星半點,卻不曾想你這胃口也不是非同一般的大,想收下陸家之後再來惦記我們伏家。”
誰都知道若是迎娶了伏凝,可不就是要占了半個伏家?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反正陸宣現在來提親,這個算盤確實打的不錯。
“家主何出此言,晚輩真的、真的是十分傾慕,而且也是十分的誠意。”陸宣慌忙的解釋道。
“十分的誠意?若你不在前些日子放出風聲說什麼伏家的功法有破綻,說不準老夫還真能相信你有些誠意?”張澄哈哈大笑道。
陸宜先前就知道了伏家的功法有破綻,現在陸宜被弄到了靖州那個地方,可是這個秘密卻再次被人知道,這其中到底有誰在暗地裏倒騰,張澄或許根本就不用去猜什麼,隻要是閉上眼睛一想,那就能猜出來一個二三四五了。這樣的貓膩,還也就陸宣自己想自導自演。
“伏家主何出此言?我……我……”陸宣被張澄懟的有些說不出來話。
“父親,這件事不管是不是與陸宣有關,女兒都不會嫁。”就在這個時候伏凝從外麵走了過來,打破了屋子裏麵的僵局。
“賢侄,既然凝兒不願意,那麼老夫也是沒有絲毫的辦法。”張澄說著,就朝著陸宣比劃了一個“請”的姿勢,表示這樁婚事已經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了。
“難道伏家主就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外麵的傳聞嗎?”陸宣見張澄和伏凝拒絕的如此堅決心裏頓時有那麼一點點的不甘心。
他自問自己沒有任何地方是比不上陸宜的,可是為什麼當初伏凝就能被許配給陸宜,可是現在他帶著十足的誠意前來提親的時候,伏家卻是對自己這個態度?
自己是那麼的喜歡伏凝,難道伏凝就真的一點都感受不到嗎?為什麼這三年來伏凝一直都不願意見自己,甚至連陸家明麵上的帖子都不收。她就這麼的不想見自己,想躲著自己嗎?
“傳聞不過是傳聞而已,這倒也是給伏家提了個醒,既然有人說伏家的功法有問題,那麼老夫也剛好能與下麵的弟子去糾查考究一番,說不準還能將外人口中所言的這個破綻給填補填補,若真是如此,說不準我們伏家上下還得感謝一番這個是傳言的源頭。”張澄無比沉穩的說道,似乎對於這件事並不在意。
這個破綻確實可能已經落到了陸宣的手裏,可是陸宣現在隻在外麵弄一些捕風捉影的傳聞,那麼張澄就有七八分的把握去認為現在陸宣手裏麵的那個破綻並不一定真的能切實的用,至少現在是在陸宣的手裏發揮不了作用的。
要知道這個破綻已經不知道在陸宜的手中攥著不知道多少時間了,可是陸宜就算是與伏家快要撕破臉,甚至想要天機爐的時候都沒有泄露出去,那就說明這個東西一定很隱秘,就算是知道了也未必真的有用。當然了,這也不排除陸宜藏著那麼長的時間,為的就是在哪個特定的時間之內好給伏家狠狠的來一下子。
“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你這該算是威脅吧?”伏凝直接言道,“可是我們伏家最不怕的就是威脅了,陸公子真的有把握?”
陸宣想得到伏凝,而且還是想要以伏家那個功法上的破綻作為威脅,這在伏凝看來還真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惡心。或許陸宣對於自己真的是有那麼一星半點的真心,可是這明顯的是占有欲更加強啊。
這兩三年她對於陸宣的躲避還不算是個態度嗎?經過了陸宜的事情之後伏凝最不喜歡的模棱兩可的感情,更加不喜歡的就是吊著別人的胃口。隻不過這件事對方畢竟沒有直接的表態,她伏凝又怎麼好開口就是說拒絕呢?
可是她沒有想到自己這種無言的拒絕並沒有打消陸宣對於自己的想法,反倒還變本加厲起來。於是伏凝這一次倒也沒有遮遮掩掩,而是直接有力的拒絕了。
“我……我就是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麼地方比不得陸宜,你……”陸宣說著,就變得更加怒不可遏。
“來人,陸公子今日有些疲憊,還不快些送陸公子出門。”伏凝說著就吩咐著身邊的明雲,言語依舊是平靜,但心裏卻將對陸宣的印象落了好多等。
陸宣今日原本是胸有成竹興高采烈的來提親,卻沒想到自己一開口就受到了拒絕。他心裏的失落和惱怒使得他不願意在陸家這個地方接著待下去,於是隻得是悻悻離去。
“其實這個陸宣,確實比陸宜要好上一些。你若是要嫁,也不是不可。”張澄在陸宣走的時候含笑著說道,這話語之間似乎是對自家女兒伏凝的打趣。
“他確實還算不錯,若是女兒嫁過去日子定然也十分不錯。不過元洲可是仙山,是修煉的地方,何必非要鬧得和凡塵俗世那樣鬧得非要聯姻不可呢?”伏凝側著一雙美目帶著點點笑意的與自己的父親說道。
“這倒也是,畢竟元洲修仙者孑然一身的也不在少數。”張澄笑道,“元洲是為修仙,而非綿延後嗣,哈哈……”
張澄先開始笑,後來這父女二人就一起開始笑了起來。這件事最後也就這麼的不了了之。伏凝雖然知道陸宣手裏的那個把柄也許不太管用,但是她自己還是緊鑼密鼓的準備起來了閉關修煉,至於外麵的紛紛擾擾,她既是什麼都知道了,也就什麼都放下了。(那對被流放在靖州的那對新婚夫婦過得不好,伏凝也就大概的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