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兒幸不辱命。”伏凝笑著看向張澄,卻是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很顯然是有些話卡在了喉嚨不知道該怎麼去詢問。
在伏凝回來的時候也不是沒有聽到關於陸家的一些傳聞,比如陸宜和陸宣二人明爭暗鬥、亦或者是伏徽和陸宜關係失和等風聲,當然了,伏凝也不會忽略掉在來的路上聽到的自己和陸家定親的事。
若是這件事放在以前,伏凝一定會覺得是水到渠成,可是現在卻……雖然伏凝麵上沒有表露出來,但是在心裏卻依舊有那麼幾分懊怨張澄的擅作主張。
“凝兒,有些事,為父確實要事先告知於你。”張成說著就朝著伏盛使了一個眼色,伏盛識趣的退下,隨後張澄用靈氣將周圍的空間全部都封閉住,隨後張澄就與伏凝說了伏家功法上的漏洞、以及陸宜可能已經發現了這個秘密的事。
當然了,張澄也沒有忘記與伏凝去敘說自己對於陸宜和趙嘉事情的發現,以及自己當初訂婚的權宜之計。
“依父親所言,此時的……陸宜已經與那女子的元靈合二為一,二人生死相連?”伏凝聽完後極力的保持著鎮靜,眼眶之中的淚水倔強的在眼球周圍打轉,伏凝忍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話被說完,眼淚卻依舊是沒有流淌下來。
“是的。”張澄肯定的答道,沒有說一句狠話,也沒有為陸宜解釋半分,隻是這樣不偏不倚的回答,就足夠使得眼前的伏凝崩潰。
“父、父親。”伏凝再也忍不住眼眶裏麵的淚水。
為人父者,大抵便是如此吧。張澄任由伏凝灼燙的淚水在他的肩上慢慢的浸透自己的衣衫。此時的伏凝很顯然是接受不了這如同晴天霹靂一樣的結果,即便就在剛剛邁入這個房間的前不久伏凝還有些糾結於父親擅自接受了陸家的提親。可是現在,突然之間的被‘拋棄’,使得伏凝有些迷茫,有些不知道自己以後的路到底要怎麼走。
而此時此刻伏凝隻想大哭一場,張澄也隻能用自己還算寬厚的臂膀,去包容一個小女孩的無助。什麼伏家少主,什麼元洲第二世家的繼承人,在此時此刻都變得無比暗淡。
“父親您說,那個女子正在花穀之中?”哭完之後伏凝擦了擦眼淚,終於算是緩和了下情緒,接著詢問了接下來的內容。
問道這裏,伏凝真的是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太有容人之量了,還是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給當成一件大事。
“隻要是這個女子失蹤,就能讓陸家方寸大亂,此舉又有何不可?”張澄含笑道,言語之間沒有去問伏凝的打算,也沒有說要毀婚約的話語,一切解釋的是那麼的流暢自然。也沒有半分的愧疚。
“父親,若是女兒執意要殺了她呢”伏凝接著問道。
“若凝兒真想動手,為父自然不會攔著。”張澄笑著說道,“畢竟這樣既讓凝兒解氣,又能永絕後患。”
殺了趙嘉,那麼陸宜也會沒命。這當然是兩全其美,可是自從趙嘉識人開始,就被灌輸著陸宜是自己的夫君的思想,她這樣做,真的不會在日後產生心魔嗎?
要知道修仙之人若是道心缺失、或者是產生了心魔,那都是很嚴重的事。
“若女兒想放了她呢?”伏凝接著問道。
“她若是想走,當然是隨時都能走。”張澄哈哈大笑道,依舊是原先的那種從從容容。“反正這件事也是凝兒自己的事,原本就該是凝兒自己說了算,隻不過先前你不在……”
“多謝父親。”伏凝紅著眼眶應道,然後就走出了房門。
“這幾日你吩咐下麵的人按兵不動,所有人都要按照凝兒的意願來。”張澄的手撫了撫肩上的淚痕,順便吩咐伏盛道。
“家主,小姐這是?您全都告訴她了?”伏盛不可置信的問道。“小姐這是剛回來,若真是直接找上門隻怕會吃虧,亦或者小姐做出什麼衝動而又追悔莫及的事?”
“老夫相信凝兒自己能處理好這件事。”張澄道,“若是處理不好此事,日後說什麼掌管伏家。”
這世上艱辛的事情還多著呢,這才哪跟哪?因為一個男子,還是不愛自己的男子,就失魂落魄、就自亂陣腳?那麼以後呢?修仙之人有數百年的壽命,若是修煉得當,這壽命還會更長。
在這漫長到看不見邊際的壽數之中要遇到的驚濤駭浪又何止於一個男子的不喜歡?伏家日後也是要麵對驚濤駭浪的,而在這驚濤駭浪麵前,最不能慌亂的也該是伏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