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十年,當戰亂初平,陸銘躺在師父墓穴旁的草棚裏,右手的袖管空空,更加空茫的卻是那對寒星般的眼睛,冷寂的沒有盡頭,死灰一片。

“順本心、肆意而活。”師父的話在耳邊一遍一遍的回響。

“師父,我順了本心,卻錯付了心,落得了斷肢毀容的下場。可我付出了所有,不該得到應得的嗎?我順了本心,在他人看來卻是我強求了。”陸銘陷入了一片無盡的茫然。

那人隻用了一句“待得我一統江山,必與卿共享。”讓她心甘情願的付出所有,十年間,她與他並肩殺場,為他出謀劃策,經曆生死無數。卻不知就在他登上了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之後,等待她的卻是周密的圍捕。然而世人都知陸將軍右手刀出神入化,卻不知陸將軍的左手暗器才是真正的神鬼莫測。也就是憑借這一手暗器才從百餘個死士手中死裏逃生。當時幾乎出動了那人身邊所有的死士。誰也不知道的是自陸銘逃脫,那個人至死也沒有再睡過一個安穩覺。

數日後,那個枯瘦的身影再次站到了墓碑前:“師父,從此以後我必像你說的那樣,順本心,肆意而活。”陸銘給師父磕了頭後,轉身而去,那幽潭一般的眼睛更加冷徹而堅毅。

時光如白駒過隙,山上彈指間,山下已百年。“師父,我終沒有參透您說的無極大道,但這百年間徒兒活得真是逍遙快活啊!也不後悔來這世上走了一遭。”陸銘的頭慢慢的垂了下去,氣息全無。

此後,世間流傳著眾多關於陸將軍如何幫助齊四子劉瑞一統江山登基為帝的故事。同時,讓人更加津津樂道的是:齊四子兔死狗烹未果,陸將軍一怒之下,攜高牆內齊三子宮變覆國的傳說。而這些對於陸銘來說隻是肆意卻又孤寂的一生。

陸銘坐化在她為自己修建的墓室之中,墓室隱藏在山穀深處,洞口大敞,從陸銘盤坐的位置遙遙可見師父的墓碑。

陸銘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可是事實卻有些不同,她來到了一個未知的世界,隻不過是以遊魂的形態,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在一個女孩身邊,無論她怎麼努力都不能脫離那種潛在的力量。女孩叫陸茗,名字與陸銘音同字不同,二人長相一模一樣。隻不過這個陸茗與那個陸銘的生活天差地遠,陸茗出生在藍海星球上的一個叫做炎國的國家,在這個國家裏,像她這一類父輩很有權勢地位的人,被人們稱為“公主”,不褒不貶的詞,隻用於說明家庭背景。陸家是一個發展很久遠的大家族,陸茗又是家族嫡係。唯一遺憾的是她沒有母親,她的母親早早的因病去世了。即便如此,她仍然過著一般人難以享受到的優厚生活和家裏所有人的疼愛。可能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溺愛,才養成了她單蠢的性情。家人對她沒有底線的疼愛和寵溺,讓其他家族看到了弱點,閨蜜、男友各有算計,接近、討好、欺騙、利用無所不用其極,而陰謀針對的不僅僅是一個陸茗,他們隻是從她這裏打開陸家的大門,逐漸瓦解了整個陸氏家族,這就是現實的殘酷。

又過了十年,當戰亂初平,陸銘躺在師父墓穴旁的草棚裏,右手的袖管空空,更加空茫的卻是那對寒星般的眼睛,冷寂的沒有盡頭,死灰一片。

“順本心、肆意而活。”師父的話在耳邊一遍一遍的回響。

“師父,我順了本心,卻錯付了心,落得了斷肢毀容的下場。可我付出了所有,不該得到應得的嗎?我順了本心,在他人看來卻是我強求了。”陸銘陷入了一片無盡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