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芸依,“……”紅著臉哼了一聲,扯著劉圓圓離開。
鴻蒙書院是北越最大的學府,最德高望重的夫子就是當今陛下都要禮讓三分。
劉圓圓雖然比慕芸依年長有些,但卻和慕芸依同一年入學,兩人一見如故,相交恨晚,一個安靜,一個跳脫,十分互補。
想比如常年榜上無名的慕芸依,劉圓圓幾乎每次都是榜首,入學第一年,才女之名,便傳遍了北越。
有人羨慕,就有人嫉妒,有人推崇,就有人厭惡,有人親近,就有人嫌棄,有人樂於結交,就有人蓄意排擠。
劉圓圓風頭無兩,也引來無數男女同學的目光。
那是一年上巳節,學院最注重這些,在夫子們的帶領下,舉行祓禊儀式。
之後大家在學院的蘭溪池旁席地而坐,將盛了酒的酒杯放在溪中,由上遊浮水徐徐而下,經過彎彎曲曲的溪流,酒杯在誰的麵前打轉或停下,誰就得即興賦詩並飲酒。
這樣的做法,一是歡慶和娛樂,二是祈福免災。
細說起來,其實與“擊鼓傳花”和“丟手絹”十分相似。
頭頂才女之名,每到這樣的場合,大家的目光自然而然就都會落在劉圓圓的身上。
“圓圓,你可是第一才女,大家都這麼看好你,你不來作第一首,不合適吧?”
少女身著翠色衣衫,說話間已經抬手撫上酒杯,順水一推,那就被便順水而下,流向劉圓圓。
劉圓圓抿了下唇,作詩沒什麼,她有這個自信,但是飲酒……
這些雖多是果酒,飲上一兩杯倒也無妨,但架不住總有人“熱情”。
如今夫子不在,不知今年又要如何收場了。
想著,劉圓圓捏了下袖子,誰料那就酒杯被人半途攔住。
“哎呀,每年都要她先來,你們是不是看不起我們男同學?”說話的竟是段永旭,隻見他抄起酒杯,“這次我非要先來!”
說著,也不去看那綠山少女的臉色,沉吟片刻,道,“野居何處是,軒外一橫塘。座納薰風細,簾垂白日長。麵山如對畫,臨水坐流觴。更愛閑花木,欣欣得向陽。”
眾人都有些愣,似乎沒料到他真的做出詩來,但緊接著便叫起好。
劉圓圓也鬆了口氣,慕芸依雖然高興,但忍不住將目光在段永旭和劉圓圓隻之見轉了轉,這怎麼也是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不免有些傷心。
段永旭一連作詩,酒也喝了大半,尤其是往劉圓圓這邊流來的,總被他半路截胡。
想要針對劉圓圓的少女們見屢不得逞,便都有些惱了,“段永旭,你說,是不是喜歡劉圓圓?你平日吊兒郎當的,哪裏一下子做出這麼多詩?”
段永旭舌頭都有些大了,鹿承縉一手扶著他,一手攔住又到跟前的酒杯。
段永旭嘿嘿笑,“就知道你們這群才子才女要玩兒這套,這些都是我找人提前寫好了的!哈哈!”
說著,他打了個酒嗝,“誰說我喜歡劉圓圓的?作詩什麼時候她怕過?我還不是怕你們回頭又耍賴,轉頭去對付那個跟她要好的姓慕的……”
慕芸依,“……”紅著臉哼了一聲,扯著劉圓圓離開。
鴻蒙書院是北越最大的學府,最德高望重的夫子就是當今陛下都要禮讓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