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妻狂魔》
一吾一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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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不是好惹的,自帶尖刺,負隅頑抗,而遇見彼此,即是劫數,亦是命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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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姐,今兒來的都是什麼人啊?排場這麼大!”
“嗬,排場大不大的關你什麼事!手腳麻利點,還不趕快去把那大廳打掃一下,等著經理下來挨批呢!”
“哎喲!劉姐,您就告訴我吧,說完我馬上就去,半刻也不耽誤,求您咯!”
蘇薄把褲子提好,輕手輕腳的趴在門上小心翼翼的聽著。
“小樣兒!你這小心思我會不知道?怕是看上人家了吧!你說說你們這些小姑娘一天天的想的盡是些好事,麻雀變鳳凰這事還是少想點!不過我可告訴你,那人物你是攀不上的!s市姓駱的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
“姓駱的?難道……是那個駱暉!媽啊!誒……劉姐,你等著我,你說的是真的嗎……喂……”
駱暉!蘇薄瞳孔放大,s市的那個駱暉!嘖嘖嘖……可是個大人物,s市數一數二的有錢人,年輕有為,擁有全球五百強的大公司,是個燙手的金芋頭啊!
三十不到的人把風揚那麼大的公司經營的有聲有色,旗下的分公司更是數不其數。又天生生的一副好皮囊,每天娛樂花邊,新聞各大頭條都可以瞧見他的身影,出席各大場合,手攔各個名媛、模特,曖昧火花,摩擦不斷,總是能給狗仔拍到各種有利的花邊新聞,但又好像從未看他在哪個場合公開過關係。
這樣的男人像隻老狐狸,在商場上陰狠手辣、叱吒風雲,在情場上遊刃有餘、幹淨利索,嘖嘖……確實是很難攀上。
從廁所裏出來的時候,那兩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蘇薄手撐在大理石的洗手台上,對著鏡子裏的自己有些唏噓。
發絲淩亂,清一色的灰藍色工作服,係著老式的發型,眼袋極重,臉色泛白,沒有多餘的錢去買個化妝品,素麵朝天、不修邊幅,白白浪費青春的資質。
她把水龍頭打開,嘩啦嘩啦的聲響,捧著水猛地朝自己臉上砸去。
她不甘心過著這樣的日子……
蘇薄從小讀書就不好。孤兒院裏的孩子沒有父母疼,沒有兄弟姐妹愛。一個個的掙著搶著彼此手裏少之又少的玩具、零食。
可每當有人前來領取孩子的時候,裝的一個比一個乖巧,一個比一個懂事,打扮的幹幹淨淨的,嘴巴像抹了蜜一樣叫著那些陌生的男人女人爸爸媽媽。
這樣的童年是屬於蘇薄的,可又不是。
她骨子裏莫名的有股尊嚴,或許是當時年級小,就會擺出一副自己與那些俗人不一樣的態度。她知道自己有親身父母,憑什麼要喊他人爸爸媽媽,這不公平!所以一有人來的時候,當別人穿著幹淨漂亮的衣服排成一隊時,蘇薄會照舊坐在石階上,翹著二郎腿,一身髒兮兮的舔著手裏的棒棒糖,臉扭在一邊,大有不屑一顧的意思。
這樣的孩子自然不討喜,所以當和她一起來的孩子都被一個個的臨走時,蘇薄還在孤兒院,當那些孩子都有學上時,她還在孤兒院。
歲月無情,她就待在孤兒院足足十年。
有一年孤兒院搬遷,許是院長覺著人口多,糧食不夠吃,連夜就挑了幾個乖巧的孩子跑了,等到次日天光乍破,蘇薄起身才發覺整個孤兒院隻剩下她和四個被拋棄下來的孤兒。
他們又被人再次拋棄了。
二十四歲的蘇薄沒上過大學,隻有做著最苦、最累的差事。上個月她好不容易在這家大酒店找到了工作,雖說工資少點,但包吃包住,倒是省下了不少的一筆。
可s市這樣的繁華洋場,單是這樣遠遠不夠,因此她在酒店打兩份工,白天站門,晚上端菜,每天都會忙到淩晨,休息時間隻有幾個小時後,但工資是上去了,足夠養得活自己。
可是,做一輩子的服務員,不可能,她也不想。
……
……她……二十四歲……
二十四歲擁有什麼?青春、美麗、活力、還有……身體。
對!身體……
她很幹淨。
由於沒有什麼好學曆,蘇薄自從懂事開始,就每天為金錢奔波,根本沒有時間去談戀愛,她每天蓬頭垢麵,不修邊幅,也沒哪個男人願意瞧上她。所以二十四歲的蘇薄唯一能有的,能賭的,大抵就隻有清白之軀了。
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自信,反正那個時候的蘇薄有股孤注一擲、破釜沉舟的架勢。
從蘇薄懂得世態炎涼、人情冷暖開始,她就對自己說:“沒關係,隻要是能夠解決你溫飽的問題,低低頭,彎彎膝蓋,躬躬背,這些都不是問題,這些都可以。”
機會就隻有這麼一次了,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她從來沒有昂首挺胸的走過路,吃的是飯店的殘羹剩飯,穿的是大甩賣的二手衣服,住在逼仄潮濕的大合租房子裏,一個人,孤獨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