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5月8日,山西大學將迎來110年校慶。為了隆重紀念母校110年華誕,係統展現近年來山西大學創造的優秀學術成果,我們決定出版這套《山西大學建校110周年學術文庫》。
山西大學誕生於“三千年未有之變局”的晚清時代,在“西學東漸,革故鼎新”中應運而生,開創了近代山西乃至中國高等教育的先河。百年滄桑,曆史巨變,山西大學始終與時代同呼吸,與祖國共命運,進行了可歌可泣的學術實踐,創造了令人矚目的辦學業績。百年校慶以來,學校順應高等教育發展潮流,以科學的發展理念引領改革創新,實現了新的跨越和騰飛,逐步成長為一所學科門類齊全、科研實力雄厚的具有地方示範作用的研究型大學,譜寫了興學育人的嶄新篇章,贏得社會各界的廣泛讚譽。
大學因學術而興,因文化而繁榮。山西大學素有“中西會通”的文化傳統,始終流淌著“求真至善”的學術血脈。不論是草創之初的中西兩齋,還是新時期的多學科並行交融,無不展現著山大人特有的文化風格和學術氣派。今天,我們出版這套叢書,正是傳承山大百年文脈,弘揚不朽學術精神的身體力行之舉。
《山西大學建校110周年學術文庫》的編撰由科技處、社科處組織,將我校近10年來的優秀科研成果輯以成書,予以出版。我們相信,《山西大學建校110周年學術文庫》對於繼承與發揚山西大學學術精神,對於深化相關學科領域的研究,對於促進山西高校的學術繁榮,必將起到積極的推動作用。
謹以此叢書獻給曆經歲月滄桑,培育桃李芬芳的山大母校,祝願母校在新的征程中繼往開來,永續鴻猷。
二〇一一年十一月十日緒論從邊緣走向中心
緒論從邊緣走向中心
沈從文的作品留給我們的是一片豐茂的原野,你可以從中采摘各種各樣的花朵,還有叢生的雜草。他自己也說過自己:“正如一個荒涼的原野,一切在社會上具有商業價值的知識種子,或道德意義的觀念種子,都不能生根發芽。”(沈從文.《燭虛》.《沈從文全集》[M]第12卷.太原:北嶽文藝出版社2002年.23.)《沈從文全集》的出版讓人們更清楚地感受到這種蕪雜,但這片原野充滿了生機。這就是他的園地一再被闖入的原因。每一個研究者都隻是一個闖入者。
沈從文是個異類。他不僅是中國現代文學的異類,現代文化的異類,更重要的是他是所有流行的意識形態的異類。他拒絕別人從他的作品中尋找“觀點”就是拒絕被界定,被納入任何的觀念體係,拒絕認同,其態度是非常堅決的。恰恰是在這一點上,他和他作品的存在從一個點上認證了中國現代文學和文化的獨特價值。那本身就是一個過渡的時代,充滿了此起彼伏的潮流和傾向。那個時代容納並培育各種各樣激烈的情緒,容納和培育各種各樣的“思想”。但這並不是因為它理想,而是因為它本身已經破損得自顧不暇。那些情緒和思想就像是廢墟上的荒草一樣,當人們還來不及踐踏和刪刈它們的時候,顯得格外得茂盛和自由。不禁讓人想起魯迅在《野草·題辭》中所說的,那個時代本身就是一個荒原,一切都是陳死的,有生命力的隻有那些野草,它們“根本不深,花葉不美,然而吸取露,吸取水,吸取陳死人的血和肉,各各奪取它的生存”(魯迅《野草·題辭》,《魯迅全集》[M]第2卷,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81年.159.)。野草是生命,是堅毅無比的生命,是證明那個世界還是個有希望的世界的標誌。在那個時代,每一個思想著,戰鬥著的人都是野草。沈從文的特別也由此養育。而他也“野”得特別得徹底。他的“野”表現在對一切主流文化的懷疑甚至排斥上。這就使得他的被接受顯得相當艱難。
對沈從文的理解需要相當寬鬆的文化空間。沈從文完全是我們文化內部的產物,可他卻比任何的外來者都更像個異類。這隻能說明我們對自己文化的豐富性還缺乏了解,我們對自己原本相當廣闊的文化空間缺乏認識。沈從文的聲音的特異性主要來自於主體對自我的心靈和情感的絕對的忠誠,從而拉開了與那些尋求和領導公眾聲音的人們的距離,而不是在本質上就有永遠無法靠攏的距離。不必被蒙在他作品表麵的那層異域色彩所迷惑。但正是因此,沈從文和他的作品被排斥和接納的過程曲折起伏。“沈從文”一直像一朵野花那樣默默地開著,等待著屬於自己的命運。
我們首先梳理沈從文研究在各個時代的不同研究視角,並在對這些視角的梳理中,探索沈從文研究的新視角,從而引出本書的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