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漏傳衣意未遲(1 / 3)

在《詞學十講》中列有以下篇目:第一講,唐宋歌詞的特殊形式和發展規律;第二講,唐人近體詩和曲子詞的演化;第三講,選調和選韻;第四講,論句度長短與表情關係;第五講,論韻位安排與表情關係;第六講,論對偶;第七講,論結構;第八講,論四聲陰陽;第九講,論比興;第十講,論欣賞和創作。全書自成體係,既講了詞的產生和發展的曆史,也細致地解剖了詞這種特殊的文學形式的內部結構。先生從前在《詞學季刊》上陸續發表了不少詞學論文,有的已融入這本講稿;有的已結集出版,如《詞曲概論》、《龍榆生詞學論文集》;也有當年未及寫成論文的詞學理論,則通過這份講稿發表出來。不妨說,《詞學十講》是榆生師畢生治詞心血的結晶。他將自己數十年的研究心得與填詞經驗,融會貫通,冶於一爐,從而構成一部獨具特色的學術專著。比之以前所作,在理論上更加概括、更加深刻、更加係統。

與眾不同的是,此書講詞學,特別注重詞的音樂性。音樂性是詞的生命。大凡詩歌,皆應有音樂性,而以燕樂為基調的詞,音樂性卻特別強。雖然樂譜早佚,但從抑揚頓挫的旋律中,猶能令人感到詞的特殊情味和意境。因此,龍先生在本書第一講中便指出,詞“這種特殊形式,是經過音樂的陶冶,在句讀和韻位上都得和樂曲的節拍恰相諧會”。明乎此,我們便可知詞為何“別是一家”(李清照《詞論》);又可知為什麼說“詞之為體,要眇宜修,能言詩之不能言,而不能盡言之所能言”(王國維《人間詞話·刪稿》)。要之,懂得詞之音樂性,便等於掌握研究詞的一把鑰匙,用它打開詞學的大門,然後可以登堂入室,揭開詞之種種奧秘。

由於音樂性為詞之主要特征,所以本書除第一、二講講解詞之形式與演進而外,從第三講至第八講——總共六講,都圍繞詞之音樂性展開論述,從而構成一個完整的詞學理論體係。

第八講,則是通過對這種最富於音樂性的文學形式的美學鑒賞,引導人們如何去欣賞去創作。其中講得最為深刻的有四點:一是詞中句度長短與表情的關係。龍先生指出:“每一歌詞句式的安排,在音節上總不出和諧與拗怒兩種。”一般地說,句度長聲情較舒緩婉轉,句度短則聲容急促拗峭。二是韻位疏密與表情的關係。《文心雕龍·聲律篇》說:“異音相從謂之和,同聲相應謂之韻。”龍先生從這一原則出發,指出:“一般諧婉的曲調,例以隔句或三句一協韻為標準,韻位均勻,又多選用平聲韻的,率多呈現‘舒徐為妍’的姿態。”如《鷓鴣天》、《小重山》之類便是。又指出:“在同一曲調中,凡屬句句押韻的一段,聲情比較迫促。”短調中《阮郎歸》、長調如《六州歌頭》便是。三是談填詞時的選調與選韻。調與韻皆有哀與樂之分,所以在抒寫喜悅之情時須選樂調、用樂韻,而抒寫悲傷之情則選用哀調和哀韻。有些作者不明此理,往往以哀調填樂詞、樂調填哀詞。讀此書第三講,似可避免這種錯誤。四是龍先生在論“頂格字”方麵頗多真知灼見,他比清人萬樹《詞律》所論的“頂字”更為周詳而細密,以為頂格字多用在長調中“轉折跌蕩處”,常以去聲字收束上文,提領下邊的幾個偶句,聲調特別響亮。以上幾點,都是我在聽課時領會到的,不免掛一漏萬。

在《詞學十講》中列有以下篇目:第一講,唐宋歌詞的特殊形式和發展規律;第二講,唐人近體詩和曲子詞的演化;第三講,選調和選韻;第四講,論句度長短與表情關係;第五講,論韻位安排與表情關係;第六講,論對偶;第七講,論結構;第八講,論四聲陰陽;第九講,論比興;第十講,論欣賞和創作。全書自成體係,既講了詞的產生和發展的曆史,也細致地解剖了詞這種特殊的文學形式的內部結構。先生從前在《詞學季刊》上陸續發表了不少詞學論文,有的已融入這本講稿;有的已結集出版,如《詞曲概論》、《龍榆生詞學論文集》;也有當年未及寫成論文的詞學理論,則通過這份講稿發表出來。不妨說,《詞學十講》是榆生師畢生治詞心血的結晶。他將自己數十年的研究心得與填詞經驗,融會貫通,冶於一爐,從而構成一部獨具特色的學術專著。比之以前所作,在理論上更加概括、更加深刻、更加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