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國王的獎賞(2 / 3)

原來花斑百靈鳥一直是人類最親近的朋友,它們的祖先住在半山峰這一帶,不知比水世界久遠多少倍,它們甚至還可以追溯到幾億年以前的時代,但自從有了人類之後,它們的棲息地就受到一定程度的破壞,不過它們對人類還是很友善,隻要大家和平相處,一切恩怨與仇恨都會稀釋化解。

“正是他,大人。”一隻百靈鳥仔細觀察後回答。

“他怎麼會從高高的半山峰上掉下來,上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所有百靈鳥都瞪起圓圓的眼睛,沒有誰夠膽回答。

“唔,可憐的小家夥,他一定會摔得粉身碎骨的!”鳥首領又相當痛心地說。

“何止粉身碎骨?一定是屍骨全無!”又一隻百靈鳥補充,幾乎要哭出聲。

“大人,如果尼古拉多先生死了怎麼辦?聽說他是一個很不幸的孩子,還有傳言說他殺死過邪惡的火星人。”又有幾隻百靈鳥聲援小企鵝人。

“尼古拉多先生不能死,大人,我們一定得想辦法拯救他!”幾十隻百靈鳥同聲說,拿祈求的目光望著鳥首領。

“對,必須拯救他!”鳥首領堅定地下結論,卻又一時想不出如何及時拯救他的辦法來,它用翅膀搔了很久腦袋瓜子,覺得自己非常愚笨,最後不得不開放民主廣納建議,使每一隻百靈鳥都有發言機會。

尾翼上有花斑的百靈鳥說:“去偷一件外套為他墊上,這樣做會非常省事。”接著它就策劃出怎樣偷人外套的驚險過程,講得頭頭是道。

頭上長一團圓絨球毛的百靈鳥說:“不,去搶劫一戶農家人的棉被,為他鋪在落下去的地方,這樣做會很安全。”它還解釋山下幾百公裏外就有人類。

第三隻百靈鳥堅決反對,它說:“偷雞摸狗和攔路搶劫我是不幹的,那樣既不名譽又相當地擔風險,我倒是很高興把自己的鳥巢搬過去,供尼古拉多先生落地時使用,也就是說,他不必落在山腳下的白鑽石地上,而是掉進舒舒服服的巢穴裏。”

第四隻百靈鳥說:“耶,這個主意棒呆啦,就搬一個鳥巢過去吧,我舉雙手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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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搬鳥巢!搬鳥巢!”眾百靈鳥又一呼百應地叫道。

鳥首領的臉上卻飄著不安的烏雲,片刻後才說:“諸位的建議都相當不錯,每一個提出的都是拯救尼古拉多先生的絕妙主意,但問題是時間已經來不及啦,不管偷外套、搶棉被還是搬鳥巢,都相當地勞神費力,甚至徒勞無功。這樣吧,”它又低頭認真思考一陣,習慣性地用翅膀撫摸額頭,良久再抬起來時臉上已經晴朗許多,“我們大家一起飛上天去叼一片白雲,怎麼樣?”

“當然可以,”眾百靈鳥又歡呼著嘰嘰喳喳,“這個點子更絕妙!”

“可是,”鳥首領又遲疑一會兒,“天空的白雲太多了,我們應該選擇哪一片呢?”它伸長脖子望半天,後來又用翅膀指著頭頂,“那裏有長條似的白雲,有紗巾般的淡雲,西邊天空有鮮花一樣的祥雲,也有厚厚重重的灰色雲團,還有漂浮在山頂的水汽霧雲。”

“我想,一片白白圓圓的薄雲就可以啦,因為尼古拉多先生委實太小,不需要太大的白雲,是不是,首領大人?”頭上有一團圓絨球毛的百靈鳥搶先說。

“有道理,聰明的孩子。”鳥首領釋然地微笑著,然後又大度地拍拍翅膀,“走吧,親愛的孩子們,一起飛上天空去,我們這些有幸歇息在半山峰樹林裏的百靈鳥,離天空最近的使者。”說完,它就雙腳一蹬離開大樹,帶領眾百靈鳥姿勢優美地飛上天空,朝一朵最美麗的雪花白雲飛去。那片白雲正獨自在天空漫步,微笑的小臉還唱起快樂的歌謠,看見幾百隻百靈鳥來抬它,仍然哼哼嘰嘰,樂不可支。

“親愛的,拜托你跟我們一起下去吧!”鳥首領向它頷首。

它點了點頭,笑著問道:“下去做什麼?”

“去拯救可憐的尼古拉多先生。”幾十種聲音齊附和。

“我非常樂意,半山峰最迷人的使者們!”它聲音甜得令人心碎。

於是鳥首領和它的眾下屬們,立即飛上去圍住白雲,並在它四周圍伸出可愛的翅膀,抬著它往下降,再往下降。這片白雲不算太重,但已經使眾鳥兒快要吃不消,個個額頭冒出汗珠,喉嚨喘著粗氣,身子疲憊得快要散架。可它們又高興無比,和六瓣雪花白雲一起唱起歌謠,齊刷刷來到半山峰鑽石山洞正門口的山腳下。

眾百靈鳥離開之後,那片白雲安安穩穩躺在那裏,笑著揮手目送遠去的鳥兒們,就把自己鼓起來老高。不久尼古拉多就從半空中掉下來,摔出一個巨大的坑洞之後,彈跳起來近百米高,又摔出第二個坑洞,再彈跳起來近五十米高,如此前前後後彈跳五六次,終於一動不動躺在那裏。

在尼古拉多身邊,分別站著小杜貝羅、菲利甫閣下和海倫王後,還有國王的巡邏士兵李吉中士和羅克下士,以及沙道奇校長、沙星奎伯爵和喬恩部長等人。他們都不約而同地看著腳下那個穿黑白羽毛燕尾服的小企鵝人。

“啊,是他!”所有人都驚訝地叫道,各自的神色卻大不相同。閣下家族和小杜貝羅對他充滿同情;沙道奇兩兄弟則對他恨之入骨:“哼,這個地地道道的冒牌貨,本該留在戴維爾,跑來半山峰湊哪門子熱鬧!”

“他是如何闖到這裏來的?”那位伯爵惡狠狠地瞪他。

沒有人回答,大家又把詫異的目光投向地上,小企鵝人沒有馬上醒來,但他在墜地遭到劇烈震動時,吞進肚子裏的小玻璃瓶子在胸口湧動幾下之後,突然經過喉嚨從口中飛出來,畫了一個拋物線,不偏不倚剛巧落到小杜貝羅手裏。小杜貝羅首先是一陣愕然,接著又低下頭仔細檢查一陣後放心地笑起來:“瞧,菲利甫閣下,我不在家時,有人趁機襲擊了我的鑽石山洞,是這位南極國的小企鵝人及時地趕來。”

閣下將眼睛湊近小瓶子看一陣:“親愛的朋友,他們並沒有偷走神奇魔藥。”

“凡是一肚子壞水的人,是偷不走它的,親愛的閣下。”

“啊!”菲利甫驚訝地叫道。他低頭慈愛地看著尼古拉多,“我們勇敢的小企鵝人失去耳朵,怎麼辦?”

這時小杜貝羅才看見尼古拉多沒有耳朵的地方血跡斑斑,十分恐怖,周圍還覆蓋著一些亂發。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怎麼辦,不過他想給小企鵝人先上點止血藥粉再說。

就在這時,大廳突然傳來響亮的聲音:“耳朵在這裏!”接著三個人跌跌撞撞跑出來,同時撲倒在大人腳下。他們一個是疲倦至極的奧雅西西,另一個是吊著胳膊的卡可迪,齊爾巴不僅身上多處受傷,連身上的衣服也爛成百布條。

“由我來幫他接上。”小杜貝羅很高興地接過奧雅西西手中的耳朵,接著沉著冷靜地抽出阿拉魔棒,“隻要耳朵上還有鮮血,接上就不會有問題。”

小杜貝羅在接耳朵時,尼古拉多的耳朵不斷在冒青煙,突然從沉睡中醒過來,抱住頭在白雲墊子上滾來滾去,哇哇大叫,場麵不堪目睹。“安靜點,”奧雅西西流著眼淚說,尼古拉多還在猛抓小杜貝羅的阿拉魔棒進行反抗,雙胞胎兄弟趕緊蹲下去按住他的雙手,剛一會兒,他又昏了過去。

菲比特博士和她哥哥眼睛裏充滿關愛,那位陰險的沙道奇校長和他的伯爵哥哥卻在幸災樂禍:“他偷走了神奇魔藥,就該遭受如此之重的懲罰!”說完兄弟二人轉身憤然離去。

當天夜裏,小杜貝羅在半山峰鑽石山洞舉行隆重的神奇魔藥受吃儀式。美麗迷人的大客廳天花板下麵,垂著一盞巨形“山”字型枝形吊燈,它依然是白鑽石打造,看上去晶光閃閃,不論從哪一個角度去看,它都會因能工巧匠的千百個切麵而散發出萬道銀光,從而把客廳照得宛如白晝,也讓來這裏的每一個人驚歎不已,笑稱這裏才是真正的人間仙境,菲利甫閣下的黃金城堡根本不是。

殷勤的小杜貝羅還使用魔法在客廳四周布置起鮮花,它們全都來自半山峰花園,紅色芍藥、藍色玫瑰、雪白牡丹、黃的千年蘭,四種顏色把這裏裝飾得美輪美奐。此外,他還在客廳地上鋪上綠草地,翠綠小草宛如剛澆過水一般,草尖兒還頂起晶晶亮亮的水珠,彎著腰兒一閃一閃,仿佛在與空中的水晶宮燈遙相輝映。在草地的正前方,那裏擺著一張鳥形動物鑽石桌子,上麵的黃金小盒子裏放著那瓶被尼古拉多搶救回來的神奇魔藥。白精靈王子小杜貝羅和他最親密的朋友菲利甫閣下站在那裏,兩人正在親切交談。

在受吃台下方,還有一個臨時邀請來的小樂隊正在那裏演奏,它們叫小鬆鼠樂隊,是黃金城堡裏的專職樂隊,完全可以跟戴維爾城堡的彎角羚羊樂隊相抗衡。它們的專業水平非常高,絕不像彎角羚羊還要擔任運送學生的任務,它們經常受邀去國外演出,回來時總是受到菲利甫閣下最熱情的接待。眼下它們每個人麵前擺著金屬樂譜,手裏拿著黃金豎琴,或舉著黃金彎管,或拉著黃金手風琴和大提琴小提琴,或敲著黃金鼓,在相當快樂地奏出一曲C小調,內容就是歌頌小企鵝人的勇敢和小杜貝羅的慷慨,以及菲利甫閣下的仁慈。

但尼古拉多沒有參加今晚的受吃儀式,而是躺在小杜貝羅為他安置的小床上,因他剛才的痛楚而昏睡。但他的三個同伴在儀式現場,這已經是他們第三次走進半山峰鑽石山洞大廳,他們卻依然被這裏的浮華奢侈震懾住,尤其是看見那些模樣兒可愛,又顯優雅高貴的小鬆鼠時,愕然得說不出話來。奧雅西西更是把藍眼睛瞪得滾圓,以為它們隻是一幅幻想出來的影子畫麵,可當它們那激勵人心的音樂從黃金樂器下麵歡暢地流溢出來時,她又覺得它們再真實不過。奧雅西西腦袋瓜子突然跑出一個怪念頭,長大以後一定要找那個小鬆鼠指揮家當丈夫,她特別欣賞它的美貌與派頭,它一定是水世界第一流的藝術家。

來這裏參加受吃儀式的人還有海倫王後、菲比特博士、菲查理和菲美妮,沙道奇校長和沙星奎伯爵也在其中,另外還有國王的巡邏士兵李吉中士和羅克下士。

受吃儀式開始之前,菲利甫閣下換了一身繡著美麗圖案的金色長袍,頭上戴著複雜的鑽石和黃金打造的古老金冠,胸口下麵纏著鑲嵌各種寶石的金腰帶,臉上胡子刮得特別幹淨。但不管菲利甫閣下如何精心修飾自己,仍然遮擋不住漫長歲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以及刻下的滄桑烙印。他還是身子彎曲,皮膚鬆弛,老態龍鍾,一副即將朽木凋零模樣。這時一身白精靈打扮的小杜貝羅從黃金小盒子裏拿出小瓶子,恭恭敬敬地將神奇魔藥舉到閣下麵前。

“吞下它吧,你是一位公正而善良的閣下,願你的生命再活一百年,願你在水世界帝國的霸業永恒發達!”說完,他雙手高舉,頭低垂在菲利甫胸口麵前。

“謝謝你,我生命中最真誠的朋友白精靈王子!”國王欣喜若狂地接過神奇魔藥後,立即拎開小蓋子舉到嘴邊,仰脖子喝下去。

小杜貝羅又笑著說:“再願你的頭發永遠金黃!再願你的世界更加美麗!”

“半山峰的聖人,請接受我最誠摯的致敬!”水世界帝國的最高統治者,突然向他打躬作揖地拜了一拜。

起先那個閣下還是原來的老樣子,難看,醜陋,甚至令人惡心,但在吃下神奇魔藥十秒鍾之後,他的身子驟然發生變化,身子的每一個地方都在湧動變形,像內部有巨大的藥力在起作用,一會兒在頭部,轉瞬在腰間,很快又跑到腳趾頭處,總之,仿佛一個圓球在那裏凸來凹去,一刻兒也不肯停止,內部還發出非常奇怪的聲音。但一刻鍾之後,菲利甫閣下突然變成一個剛脫離迷霧之海的偉大君王,一個像小杜貝羅似的美貌物兒,這時下麵的人突然熱烈地拍手歡呼。

“耶!那人就是菲利甫閣下嗎?”奧雅西西叫得最響亮,笑得也最開心。

“他連白頭發都變成金黃色!”卡可迪眼睛最尖,竟然能看出來最細微的變化。

“當然是菲查理兄妹的父親囉!”齊爾巴手拍得最賣力。

海倫王後立即丟下眾人,跑上去大老遠撲進丈夫懷裏,她簡直難以置信,這個人竟比他初婚那天還年輕,看上去很像她的孩子。她高貴的藍眼睛噙著淚水,因為她更加愛他了,卻又她害怕黃金城堡有壞女人來勾引他。而善解人意的菲利甫閣下在微笑著抱吻她之後,也抱吻了他最親密的小杜貝羅。“幸福的水世界將永遠屬於我們!”他大度地向王後、朋友和眾人揮揮手。這時小鬆鼠樂隊奏出的音樂更加熱烈美妙。

但在場者最高興的人,還是菲查理和菲美妮。他們看見自己的父親像哥哥,頓時小臉頰笑成鮮豔的花朵,真想喝酒慶祝,甚至噴灑香檳,或向父親送去一大束玫瑰,但當這一切都沒有時,兄妹二人便手拉手快樂地旋轉起來,又跑去快樂地擁抱三個小企鵝人。“感謝你們和尼古拉多!”菲查理說。

“很可惜,他沒有在這裏。”菲美妮遺憾地說。

在休養三天之後,尼古拉多準備離開半山峰,他的三個同伴和其他人都走了,隻剩下小杜貝羅和菲利甫閣下。他們來到尼古拉多住的小房間時,菲利甫閣下的年輕睿智和光彩照人,使尼古拉多差點認不出來。

“啊!您是??菲利甫??閣下嗎?”他眨巴半天黑眼睛,才向他並攏雙腳彎腰致禮,同時心裏又為之一震,這個人根本不可能是他。

“抱歉,親愛的尼古拉多,我直到現在才來看你。”國王非常謙虛地笑著,朝他慈愛地彎下腰,當然他也知道,他今天的年輕英俊就來自這位可敬的小企鵝人。

“你真的要回戴維爾?”小杜貝羅關切地問道,想再留他幾天,他的耳朵並沒有完全恢複,恐怕回去後病情複發。

“我已經耽誤很多天功課了,想趕回去補一補,很抱歉!”尼古拉多表現得相當有禮貌,隻差沒有跪下,但一直低下頭。

“你需要什麼?”菲利甫閣下有些不舍,突然之間,他非常非常鍾愛這個小男孩。

“除了你的信任,我什麼都不需要。”

“可你應該向我要求點什麼,比如金鎊,”閣下善良地提醒他,“你一定很需要它,對吧?”

尼古拉多將頭抬起來,輕輕地擺幾下:“我不太需要金鎊,閣下。”

菲利甫國王感到很惋惜:“難道我送你一口袋金鎊,你也拒絕嗎?一口袋是很多呢!而且水世界帝國的金鎊,可以在全世界使用。”

“是的,我住在戴維爾,的確不太需要它,”他口齒清楚地告訴他,“謝謝您啦!”但突然又想起來,也許他真的需要十塊金鎊。

“太少了,尼古拉多,你可以提出一百塊,一千塊,甚至更多,我保證不會拒絕你。”

“就要十塊金鎊,閣下,多謝你的慷慨!”他有些不好意思。

“你太謙虛了,小企鵝人,你本該要求更多,我一概都會滿足你的,你也知道。”

尼古拉多多一塊也不要,菲利甫閣下隻好拿出區區十塊金鎊交到他小手上。閣下感到很遺憾,尼古拉多卻非常滿足,他將十塊金鎊緊緊地貼在胸口,再一次向閣下彎腰致禮。

後來當尼古拉多邁著小企鵝人步伐走出鑽石山洞時,菲利甫閣下目送著他嬌小的背影說:“他是一個很善良又誠實的孩子,隻可惜他不是我的親生兒子,否則,我會很驕傲的。”

尼古拉多在戴維爾大學的走廊上匆匆行走,他剛從外麵回來,還帶著一臉的疲倦和滿身長途跋涉的塵土,迎麵就碰上一年級B班的新生。他們剛下課,準備去公共交誼廳用餐,有很多人一邊說話,一邊從他身邊走過去。沙米勒和他的死黨卻突然出現在他麵前:“是你啊!”沙米勒故意冷笑一聲,“這幾天在教室裏上課時,怎麼沒看見你?”然後又上下左右仔細打量他,“是不是又在外麵曠課?”

“這不關你的事。”小企鵝人很冷淡。

“當然。唔,找到金鎊了嗎?聽說你每個星期天都在舊貨商店上班,那個工作丟人現眼,連狗都會惡心??”

“找到了!”他氣衝衝地打斷沙米勒,突然從口袋裏摸出十塊金光閃閃的金鎊,高舉在手中。

沙米勒立即愣怔住,那些金鎊射得他連眼睛都睜不開,但一個邪惡的念頭又隨即升起:“你是從哪裏偷來的錢?”他怒不可遏地斥責。“這是個大數目,他在舊貨商店掙不到這些錢。”沙麻雀鄙夷地揭穿他。

尼古拉多的回答是,惡狠狠地將十塊金鎊砸在沙米勒臉上,如果能讓花花公子那張漂亮的臉開花,他會很高興,甚至會邀請三個同伴一起來放鞭炮慶祝。

“啊,他又動粗打人啦!”沙米勒氣急敗壞用手將金鎊擋開,一邊使眼色,不遠處的馬提和純一郎聽見後急忙跑上來,準備抓住他後再惡毒地懲治他。但機靈的尼古拉多已經轉身跑開了。

下午,馬達聽說尼古拉多回來了,搖晃著巨大的身子,來到一年級A班公共休息室,想見他一麵。推門進去時,隻見尼古拉多一個人坐在裏麵,正在動物書桌前彎腰整理書本,準備去教室上課。“馬達,”他有些驚訝,“你可是從沒有來過這裏。”

“是啊,這裏是學生呆的地方,不是學校守門員的休息室,很遺憾呢!”他扭頭打量一陣,甕聲甕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