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玩市場,郭謹之走進了一家門麵不大的玉器商店。她在櫃台前徘徊了許久,也沒看中一件玉器。老板是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男子,高大的身材,卻長著一副細巧的五官,讓人看了書生氣十足。
身材還算標準,可惜的是已經早早地謝頂。那老板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孩在他的店裏看了好久,便耐不住地問:“小姑娘你想買什麼?”
謹之鼻子一皺,嘴裏嘟噥著,“我同學過幾天就過生日了,我想送她一件玉器,簡單點的,也不能太貴,我們還是學生嘛。”
那老板把一雙大眼眯成了一條縫,想了下,便從櫃子的最下層拿出一個紅布包,朝櫃台上一放,“你看這件喜不喜歡?”
謹之見老板一層層慢慢打開那個紅布包,裏麵露出兩塊玉佩,一塊藍色,一塊紫色。謹之拿起一塊藍色的玉佩,那是一隻玉蝴蝶,刀工古樸,簡練,有“昆吾刀”風格。
那老板神秘地說:“這兩件玉器是前幾天一個娃子從家裏偷出來的,我給了他兩百元,小姐如果想要的話,加個六十元,兩件二百六十。”喜歡曆史的她一開始就看中了這兩件玉器,她朝外叫了聲:“老爸,你進來一下。”
門外進了一位五十歲左右的男子,“怎麼,看中了那一件?這裏的東西沒什麼好貨色,我們上前麵去看看,那一家店麵很大,說不定有好東西。”
老板見到手的生意就要泡湯了,把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店大不一定就有精品,店小也不見得都是次貨。”
謹之的父親來到櫃台前,不經意地看了下那一籃一紫的兩隻玉蝴蝶,問:“幾十塊?”謹之張大嘴巴望著父親,那老板嗓門就大了起來,“大哥,這麼好的貨色幾十塊上哪裏去買?你看這刀工,古樸的很,說不定還是個明器。”
謹之的父親一聲輕哼,“還明器呢,看這成色,最多不過幾十年,你當我們是二百五?”
那老板心裏也沒底,上次收來時也就給了那娃五十元,如今翻一倍總是要的。他咬了下牙,一狠心,“看大哥也是個行內人,這樣吧,你老再加點,五十元一隻,兩隻一百。”
謹之爸,裝模作樣慢吞吞的摸出一張百元大鈔,裝成很無奈地對女兒說:“要不是看你喜歡,我真不願花這個冤枉錢。”老板從謹之爸手裏抽走了錢,忙不迭地說:“大哥走好,歡迎再次光臨。”
回到上海家裏,第二天就開學了。開學第一天,謹之對同桌小語說:“我前幾天跟我老爸上雲南去玩了一次,順便給你帶回來一件小禮物。”
小語聽了眉開眼笑地問:“是什麼好東西,還不快拿出來讓二姐看看。”謹之弱弱地說:“今天出來匆忙,忘了帶了,明天一定給你帶來。”望著小語滿臉的失望,謹之笑著拍了下同學的肩,“別這樣,明天我保證給你帶來。”
小語不理不睬的轉過了頭,“那就先謝謝你了。”
晚上一做完功課,郭謹之便拿出那兩隻玉蝴蝶,拿著那塊紫色的,便用一把雕刻刀在上麵刻上幾個字,誰知那塊玉就是硬。一不小心,就劃破了手,望著滴在玉蝴蝶上麵的血,謹之嘟噥了一句,“又不是翡翠,怎麼這樣硬。”
第二天,當小語接過謹之遞上的藍色的那塊玉蝴蝶,用手在上麵撫摸了一陣,望著那隻栩栩如生的蝴蝶,她愛不釋手地把玩起來。
謹之笑問道,“喜歡嗎?”她見同學朱菲語點了下頭,便得意地說,“這可是兩件好東西,那個店裏的老板並不識貨,我老爸隻給了他一百元就搞定了。其實,這東西起碼好賣到幾千塊,甚至上萬元。”
見好友郭謹之如此說,朱菲語假裝推托地說,“這太貴了,你還是拿回去吧。”嘴裏說著,便把玉蝴蝶遞了過去。郭謹之“嘻嘻”一笑,“我不是對你說了嗎,這一個隻有五十塊,你客氣什麼。”
朱菲語其實也不是真的推托,這玉蝴蝶栩栩如生的太可愛了,她可舍不得真的還給郭謹之。她見對方笑望著自己,便說,“你既然如此客氣,執意要送給我,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改天我請你去唱卡拉ok。”
郭謹之見好友終於肯收下了,她又拿出了自己的那塊紫色玉蝴蝶,“我們一人一塊,我們可是死黨哦。”朱菲語伸出手,兩人對拍了下。兩人同時把玉佩掛在了脖頸上。
玉佩一接觸到身體,感到涼涼的,好舒服。朱菲語用手輕撫了下玉佩,“真是塊好玉,戴在身上感到很涼爽,不會是‘明器’吧?”
郭謹之聽了,忙把好友朝自己身邊拉了下,緊張地朝四周望了下,還好,大家都在做功課,也沒注意到兩人在說什麼。
郭謹之把食指朝唇間一豎,輕聲地說,“你要死啊,叫的如此大聲,你還怕別人聽不見?”她頓了下繼續說,“我聽我爸說,這可能就是一些有錢的人家放在女人棺材裏的小擺設,隻是被人倒出來,見天的時間長了,所以也沒有什麼‘戾氣’了,戴在身上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