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案情依然見不到一絲曙光。凶手也按兵不動,一個月裏有五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卻都安然無事。也許命案現場新增的路燈和監控攝像頭起到了震懾作用,也許凶手嗅到了危險氣息,暫時躲避風頭。但是沈恕和他的隊員們並未放鬆繃緊的肌肉和神經,隨時處於備戰狀態。沈恕相信,凶手還會繼續作案,而且仍將在同樣的地點以同樣的方式,續寫他的死亡簽名。這個傲慢而偏執的凶手,隻有在他專有的死亡簽名中,才能獲得快感。
這些日子裏,重案隊在各派出所的協助下,在全市範圍內普查具有如下特征的人:男性,年齡在二十五歲到四十五歲之間,身體強壯,接受過搏擊訓練或有從軍從警經曆,經濟狀況良好,至少有一台可隨意使用的車輛,獨居,或者有閑置房屋。而各派出所報上來的名單彙總在一起,浩浩繁繁有數千人之多。根據重案隊的經驗,如果把因各種因素而遺漏的對象計算在內,人數至少還要增加三成。刑警們的工作,是從中擇出重點嫌疑人,逐一走訪,逐一排除。這是偵破無頭案件、隨機犯罪案件的常規手段,笨拙、繁瑣而沉重。類似於沈恕一拍腦門、出外轉兩圈就擒回綁匪的傳奇,必須具備天時地利人和的條件才行,而它之所以成為傳奇,正由於它罕見稀有。
對楚原晚報目標人群的盯防沒有一刻放鬆。管巍在走訪中不斷透露和更新案情細節,給他們逐步增加壓力。他相信,在隨時可能降臨的死亡威脅中,沒有任何人的神經可以堅強到無動於衷。
終於,在林美娟遇害一個半月後的某個黃昏,一個神秘的電話打進了重案隊值班室,指名要和沈恕對話。電話那端的聲音急促、尖銳、空靈而含糊不清,辨不清男女,也無法判斷年紀,應該是使用了變音器之類的設備。沈恕接起電話後,那聲音急切地問:”你們為什麼盯緊楚原晚報,是不是凶手放出話,要殺楚原晚報的什麼人?”由於案情的細節並未向社會透露,這人完全是根據媒體上添油加醋的報道和警方的行動在進行猜測。
沈恕靜默兩秒鍾,試圖掌握對話的主動權,並示意值班刑警立即與電話局聯係,追蹤對方號碼來源,才說:”你放心,隻要你願意和警方合作,我們百分百地可以保證你的安全。你不必有顧慮……” 對方急切地打斷他的話:”你隻要回答我,凶手是不是還會繼續殺人,而且是楚原晚報的人?”沈恕說:”從目前掌握的情況看,是這樣,我們……”他話未說完,對方就掛斷了電話。與此同時,值班刑警查清這一電話號碼為街頭投幣電話。
沈恕手持聽筒,悵然若失。這人很可能就是凶手鎖定的下一個目標,他(她)能主動打電話來,說明已經意識到危險在靠近,也說明他(她)對自身的取死之道還是一清二楚的,所以,他(她)極有可能知道凶手是誰,隻是由於某種原因而拒絕與警方合作。世上還有什麼比自己的生命更寶貴呢?
日子一天天過去,案情依然見不到一絲曙光。凶手也按兵不動,一個月裏有五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卻都安然無事。也許命案現場新增的路燈和監控攝像頭起到了震懾作用,也許凶手嗅到了危險氣息,暫時躲避風頭。但是沈恕和他的隊員們並未放鬆繃緊的肌肉和神經,隨時處於備戰狀態。沈恕相信,凶手還會繼續作案,而且仍將在同樣的地點以同樣的方式,續寫他的死亡簽名。這個傲慢而偏執的凶手,隻有在他專有的死亡簽名中,才能獲得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