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劍鳴把我們帶到冶金館頂樓的機械製圖教室裏,從窗口望出去,圍在鐵皮牆內的命案現場盡收眼底。徐劍鳴說:“在這裏上課的學生最先發現屍體,驚叫出來,代課老師立刻報告了保衛處。”他不怎麼說話,即使開口也惜字如金。
沈恕邊觀察窗外邊問道:“這座樓晚上有人嗎?”徐劍鳴回答說:“沒有,到下班時間整幢樓就鎖了,樓裏的實驗設備比較多,所以在晚自習時間不對學生開放。”我想這座樓是江華大學校園內唯一能看見命案現場的地方,凶手選擇作案的時間地點,都表明其對周圍的地理環境很熟悉。也許凶手有意讓人一早就發現被切割淩辱的屍體,強化其複仇的快感。
沈恕又問:“這塊荒地和江華大學隻有一牆之隔,又在死胡同裏,校方為什麼不索性把它買下來?”徐劍鳴搖搖頭說:”這塊地以前就是學校的校產,曾經建有兩棟教職工宿舍,後來學校有一部分遷到南郊,這塊地就賣給一家房地產公司,不知那家公司是在囤地還是別的什麼原因,荒了四五年也沒開發。”
沈恕不再提問,又伸出手來和徐劍鳴握了握,說:“這起案子就發生在江華大學圍牆外,性質又這麼惡劣,希望保衛處能和警方密切合作,盡早把凶手捉拿歸案,避免引起師生的恐慌情緒。”徐劍鳴點頭稱是。
三人同車返回重案隊。於銀寶邊開車邊眨巴著眼睛發牢騷說:“這案子弄到現在一點眉目也沒有,都怪當天晚上的那場暴雨,把凶手的痕跡洗得幹幹淨淨,害得我們老虎吃天,不知道從哪下手。”沈恕笑笑說:“別消極,至少目前我們已經找到被害人身源,勾畫出了凶手的粗略輪廓,也確定了仇殺的動機,這些都是成績。何況,我們還有一枚在被害人手中找到的楚原四中校徽,或許是個突破口。”
他主動提起那枚神秘的校徽,一直在心裏猜謎的我立刻接過話茬問:“死者手裏握著一枚校徽,是不是向我們提示什麼?也許凶手和四中有關?或者幹脆就是四中的師生?”沈恕搖搖頭說:“從現場的情形分析,被害人渾身赤裸,四肢被打斷,絕不可能再有能力躲過凶手的注意而藏匿起什麼東西。校徽應該是凶手塞到死者手裏的,故意給我們留下線索,這種情形的確罕見。”
於銀寶一向對沈恕非常信服,這次卻有些懷疑:“凶手在現場未遺留任何痕跡,顯然他膽大心細,很難對付,怎會故意留下這麼明顯的線索?除非他是有意誤導我們的偵破方向。”
沈恕的眼睛直視前方道路,表情嚴峻地說:“這也是一種可能,凶手事先準備十分充分,以他的狡猾程度,用些手段幹擾警方辦案,並不意外。當然,還有其他三種可能,一是凶手的作案動機與四中有關,或者說他和被害人結仇的緣起與四中有關;二是凶手的仇人不止一個,他下一次作案的地點會在四中附近,就像這次在江華大學圍牆外殺害蘇南一樣;三是他下一個殺害對象是四中的某個師生。這四種可能,我們都要考慮到,都要防範。”
於銀寶吃驚地說:“你是說凶手還會繼續作案?”沈恕說:“希望他不會,可是也不完全排除這種可能,在案件水落石出前,我們應存有懷疑和警惕。”
徐劍鳴把我們帶到冶金館頂樓的機械製圖教室裏,從窗口望出去,圍在鐵皮牆內的命案現場盡收眼底。徐劍鳴說:“在這裏上課的學生最先發現屍體,驚叫出來,代課老師立刻報告了保衛處。”他不怎麼說話,即使開口也惜字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