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四萬五千元錢你不給我,還想讓我再給你提供線索?實話告訴你吧,你那四萬五千元錢我不指望了,那次車禍肇事凶手我找到了,很快我就能拿到一筆比你四萬五千元錢多更多的錢。這個社會沒錢可不行,你已經領教我了,我不是一個好人,我就是為了錢。至於凶手是誰,你別問,問也白問,我絕對不會透給你。不過,也不是絕對,誰給錢我都不會拒絕,你如果舍得出二十萬元錢的話,也是可以商量的。”
“還想騙我二十萬元錢?你不是開玩笑吧?”
“算了算了,就當我開玩笑吧,不跟你費口舌了。”
掛掉那家夥電話,林必成有些糊塗,他不能確定那家夥找到肇事凶手,也不能確定沒找到。換句話,就算找到,也跟他林必成沒任何關係。那家夥為了錢,絕不會把凶手交給警方。
“聽口氣,那家夥好像不是開玩笑。”
“可是,如果真找到,他是怎麼找到的?難道他真的看清楚並記下了車牌號?既然掌握車牌號,就等於確定了那輛肇事車,那他為什麼放棄剩下的四萬五千元錢賞金?”
這疑問再簡單不過,林必成不用過腦子就明白,那家夥知道從受害者這裏撈不到更多油水,他不會因四萬五千元錢這點兒小錢,把肇事車輛暴露給警方。而這次車禍最擔驚受怕的是害死兩條人命的肇事凶手,警方一旦抓住他,他就得進去坐牢。如果肇事車真是一輛奔馳,車主是個有錢的大老板,別說那家夥勒索他二十萬元錢,二十萬元錢到手,接著繼續勒索他二十萬元錢也不是沒可能。
林必成想到這,對那家夥,對警方那裏,全都不再抱任何希望。
“撞上電動車,車前部怎麼也會有損傷,如果真是一輛奔馳,不會一直不去修吧?”
“是剛撞上就去修,還是風聲過後這幾天去呀?”
“不管什麼時候修,總得去修理門市或者去修理廠看看。”
這天,工作告一段落,林必成開著配給采購部的車,先來到了奔馳4S店。找到修理車間主管,把自己情況誠懇告訴對方。主管一聽就朝他直擺手,告訴他奔馳車大都是來這裏正常保養,可最近一輛剮蹭碰傷的也沒有。
離開4S店,林必成突然覺著,那輛奔馳不可能敢在4S店修,4S店每修一輛車都有詳細記錄,而且這些記錄隻要輸進電腦就是永久保存,別說三五個月,三五年都能調出來。接著,林必成去了幾家普通修理廠,一一說明情況,人家都說沒有。林必成並沒氣餒,開著車去了小汽車修理一條街,街邊門市挨門市,隻要是修理店都要上前問一問。其中,有一個修理店老板提醒他,說:“那麼大的車禍發生在市區,逃掉的肇事車主如果沒朋友幹這行,肯定不敢在本市修理。隻要市區範圍內發生重大車禍逃逸案一見報,我們這些修理門市都有義務舉報,否則的話,我們會有連帶責任。”最後,好心老板建議他去縣裏或者臨近城市查一查。
林必成一聽,就覺著有道理。
“可是,會去哪個縣?哪個臨近城市呢?”
林必成驅車去了那片白楊林,他想順著肇事車逃逸路線摸一摸。
車子開到出事現場,停下,按下車窗向四處看了幾眼,接著他順著林子裏那條水泥道繼續往南開,開出去大約兩百米前麵出現岔道,一條南偏西方向去了女兒學畫畫那個小區,另一條南偏東方向順著林子邊去了那片白楊林東南角。林必成心想,肇事凶手不可能去小區方向,他知道那條道不單是通向小區,到了小區邊緣接著又會拐回市區。林必成一打方向,去了另一條。
來到林子東南角,停下車,觀察一下,感覺這裏白楊樹更高更茂密,而水泥道的另一邊就是一望無邊密密麻麻一人高的青稞玉米地了。順著水泥小道繼續往前開,離開林子時小路是東南方向,一會兒就變成了正東。在田間小路上開了十來分鍾後,林必成來到一個叫東小屯的村子。車子順著道進村,林必成在一家煙酒店停下了。買一包煙後,林必成跟女老板搭上了話。
“跟您打聽個事兒。”
“你說。”
“前些日子下過一場大雨吧?”
“你什麼事?大夏天的隔三差五下雨,誰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天?”
“就是那一天下午四五點鍾,雨突然就下了,還下得特別大。”
“噢,你說的那次雨有十來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