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煙莫要胡說,陛下,青煙隻是胡言亂語,還望陛下不要放在心上,青煙她隻是擔心我,陛下你不要怪她,我很好,我……我一點兒都不思念小公主,真的。”
……
我一點兒都不思念小公主,一點兒都不思念我的女兒,真的,真的,不思念。
我緊攥著手指,心裏滴著血說出這話,南烈皺著眉頭看我,似乎是想要從我空洞的臉上看出什麼來。可他看了半晌,終是別過眼睛起身從錦榻上站了起來,一句話都沒說就走了。
大殿門口傳來太監吆喝起駕的聲音,青煙將房門輕輕扣上,走回我身邊,看了我好一會兒,語氣哽咽:“主子……”
我依舊是坐在錦榻上,臉上沒有什麼神情,眼神依舊是空洞的厲害。青煙抑製不住的跪在我腳邊趴在我膝蓋上難過的哭了。
溫熱的淚水透過我絲綢的衣裙滲到皮膚上,感受那淚水由溫熱變成溫涼,我的一顆心也涼的厲害。
我望著眼前的虛空,腦海混亂的厲害。
視野模糊的厲害,我想大概是生完孩子沒有養好身子的緣故吧!
心神空洞的厲害,漸漸的便陷入失神的狀態之中不可自拔,以至於我連自己什麼時候被青煙扶到了床上躺下,又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待我一覺醒來,天已經黑下去,青煙躡手躡腳的推門進來,將屋內的油燈都給點上。我自生完孩子之後,因為哭了太久的過,視力日益消退。太後借著這個原由將孩子帶到她宮中看養起來,並不許我去見她。
但她卻著了皇後日日去她宮中照看孩子……
如今算來,孩子已經快有一歲,可從她出生至今,我卻從未看過她一眼。
青煙說小公主很健康,是個漂亮孩子。很受太後和皇後的喜愛。我沒有情緒的點點頭,心裏沒有任何的想法。
再次昏昏沉沉地睡去,被青煙喚醒的時候,日頭已經很足。青煙輕聲與我說:“主子,皇後娘娘著人來,說是邀請主子去禦花園賞花。”
我擰了眉頭,煩悶的抿了唇,甕聲甕氣的問:“她請我喝茶做什麼?”
青煙搖搖頭,說:“奴婢不知,可皇後娘娘既然說了,您若是不去,總歸不好。”
我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我不知道這個素來看我不順眼表麵卻裝的無比溫柔賢惠的皇後娘娘此時請我喝茶到底是為了什麼,或許是感激我為她送去一個乖巧可愛的小公主,讓她見皇上的機會多了起來。也或許是她感激我的到來,第一次使得這南國後宮嬪妃們前所未有的同心同德,齊心齊力,一致對外。
當然,那個外,便是我。
這世上的人,素來有著排外的心理;在哪裏都是一樣。如今我知道自己做什麼都是徒然,所以倒不如三緘其口,緊閉不出,也免得遭人陷害。
畢竟我現在也就隻剩下一條腿了,委實經不起她的算計傷害。
又過了半個時辰,皇後的婢女便再次來到了我的宮中,她的語氣依舊狂妄囂張的厲害,一雙眼睛恨不得長到天上去,說什麼皇後之邀也敢不去,當真是膽大妄為,我彼時覺得無趣,索性閉目養神起來。那 婢女見我不理會於她,氣急敗壞的跺腳離開。
“青煙莫要胡說,陛下,青煙隻是胡言亂語,還望陛下不要放在心上,青煙她隻是擔心我,陛下你不要怪她,我很好,我……我一點兒都不思念小公主,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