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這失而複得的僥幸,她無以言語,隻是用盡她的全身力氣,緊緊擁抱著他。
大壯起初是輕咳了幾聲,見著尤商商毫無反應,他這才重咳了一聲,“趁著能撤趕緊先撤吧,要膩歪回去時間多的是!”說完後大壯就先走在了前麵。
尤商商這才鬆開放在陸嶼崢後背上的雙手。
回去是大壯開的車,倪海楊難得有眼力見的坐副駕,把後座騰出來給陸嶼崢和尤商商坐。
“你剛才那麼久幹嘛去了,害得我以為你出意外了。”到了這會,尤商商還是心有餘悸的。
“處理事情去了。”
她看出他已經倦極,這才不再出聲,隻是拿餘光去猜測他身上到底受了幾處傷。
剛才那幫人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他能夠從剛才那幫人中全身而退,不用多想也能猜出剛才肯定又是經曆了一場惡戰。
她看了眼他的手臂上還有一處擦傷在出血,後座上就有急救箱,她從裏麵拿出消毒的棉球,給他手臂上的傷處擦拭了下,然後又貼了創口貼在上麵。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一點反應。
她再抬頭望過去,他是早已睡著了。
車子開在路況頗為糟糕的盤山公路上,時不時的顛簸著,而她的視線,從未離開過他。
她忽然覺得時間好短卻又好長,未來的一切都漫長的可以。
而她,開始前所未有的懊惱自己還要一年才能畢業。
因為眼前的她,是如此迫不及待的要參與到他的生命中去。
大壯開著車直接去了市裏的支隊那邊。
陸嶼崢還在車裏睡覺,也就大壯和倪海楊去了辦公室那邊,尤商商則是安靜的留在車上陪著他。
等大壯和倪海楊重新從裏麵出來時,尤商商輕手輕腳的下車。
“你會開車嗎?”大壯發問。
“恩。”尤商商點點頭。
“那就好,我帶小倪出去開開眼界。嶼崢估計累得夠嗆的了,你送他回站裏,讓咱的蹩腳軍醫給他瞧瞧身上有沒有哪裏摔壞了的地方。”大壯說完扔了車鑰匙過來。
“這麼放心我,就不怕我把他賣了?”尤商商撇撇嘴。
“賣個好價錢也行,請我們哥倆吃頓好的。太便宜的就算了,行情再差也不能賤賣。”大壯說完就搭在倪海楊肩上大搖大擺的往外麵走去。
尤商商拿著車鑰匙,走到主駕那側,上車發動了車子。
陸嶼崢是被尤商商給拍醒的。
“別睡了,要睡去裏麵睡?”尤商商催他。
“大壯和小倪呢?”他第一反應先去問別人的行蹤,尤商商莫名心塞了一下。
“聽大壯說是帶小倪去哪瀟灑去了,說明天早上來這裏等你一起回去。”她也沒料想到自己居然撒謊都不帶草稿了。
“哦。”他對此並不懷疑,說完後困乏的從車上下來往旅館裏走去。
尤商商也跟著下車,順手把小小的醫藥箱拎在手上帶著。
她對當地頗為生疏,路上難得看到有家旅館就開過來了。好在這家是個主題旅館,裏麵的裝修布置的挺文藝清新的。
尤商商也覺得自己身上臭烘烘的,到房間後就迫不及待的洗澡去了。她的行李早在登機前就被運走了,幸好房間裏有備好的睡袍,她洗好澡後就拿出來換上了,之後才拎著小小的醫藥箱去隔壁房間敲門了。
“什麼事?”陸嶼崢在裏麵問道。
“幫我貼下藥膏。”她看了下自己手中的醫藥箱,嘴角微微揚起。
果然,她話音剛落,陸嶼崢的房門就開了。
果然,他也沒有換洗的衣物,隻穿了件旅館裏的浴袍。這大熱天的,其實穿著挺滑稽的。
“傷在哪裏?”他朝她身上打量了一眼。
“就隻有這一個問題嗎?”她把醫藥箱往桌上一放。
“為什麼會出現在那邊?”他果然繼續問了第二個問題。
“我先給你身上的傷口處理了再告訴你這個答案吧。”她果然洞悉他的心思,說完煞有其事的打開醫藥箱,而他依然站在邊上沒有挪動分毫。
“你這人該不會這麼小氣吧?我一個黃花大閨女被你摸過裸。背都沒嚷嚷什麼,你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害羞的,我就幫你處理下後背上的傷口,其餘的你自己搞定。”尤商商說完已經夾起了消毒的棉球,挑釁的看著陸嶼崢。
最後還是尤商商的奸計得逞。
他的後背上果然有好多處新傷,都是今天那會挨揍時弄上去的,幸好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到要害的,尤商商憑著經驗給他的傷處消毒後貼了創口貼,之後才問道,“你這身上那麼多舊傷怎麼弄的?”
他沒有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