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來到李雅涵所說的小區時，望著眼前破敗而肮髒的環境，忍不住詫異，杭州還有這種地方嗎？
垃圾滿地、臭水汙流，一排排臨時搭建的簡易平房顯然已經曆經不少歲月，頭頂的石棉瓦褪色斷裂，麵前是蹲在路邊、對著一個小爐子煽火做飯的散發婦女。
“請問，小誌家是在這兒嗎？”祁連璧走上前去，俯身問道。
婦女抬起頭，將亂發別在耳後，“小誌，哪個小誌？”
“在第一小學上四年級的一個小男孩”
“哦，你是說那個孩子啊。”婦女指著巷尾，“我也不知道，你去問問吧，他家就在那兒。”
“哦，好，謝謝”祁連璧起身，正要往婦女說的方向走去，不料婦女突然出聲，“我想起來了，小誌他爹媽帶著倆兒子去市區吃飯了，也不知道回來沒。你過去之後，要是看著家裏鎖著門，那小誌就在裏頭，你喊喊就是。”
“兩個兒子？”祁連璧不禁問，“為什麼不帶他去？”
“嗨，那孩子······”婦女說了半句，忽然警惕地問，“你是小誌的老師？”
“嗯”祁連璧應承下來。
婦女過於淳樸，就這麼相信了，接著說，“那你該管管，小誌在學校成績那麼好，幹啥讓他退學，你好好勸勸他爸媽，仨孩子都是自個兒生的，不能這麼偏心眼。”
退學？李雅涵沒跟他說過這點，“是我的失職，我不太了解他的家庭情況。”
“是吧，現在肯負責任的好老師不多啦，一個個都鑽進了錢眼裏，全不拿孩子當回事兒。”婦女感歎道，“我不是說你啊，你都來家訪了，肯定是個好老師。”
祁連璧淡淡一笑，“還麻煩您跟我說說他的家庭情況。”
這麼直白地問，婦女竟又羞澀起來，“嗨，人家家裏的事兒，我知道的也不是太多，都是聽說的，當不得真。”沒等祁連璧勸她，又自顧自接著說道，“他家是外地人，好像是虛州那地兒的，男人在工地上幹體力活，媳婦不放心，拖家帶口地搬了過來，一家人窩在那小房子裏，你說，這條件本來夠苦的了，你一個女人，還那麼偏待自己親生兒子，是個人都看不過去。”
“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等會兒，”婦女起了談興，回身從屋子裏拎出條小凳子來，遞給祁連璧，“你坐，今天我得好好跟你嘮嘮，小誌這孩子，可憐啊——”
據婦女說，小誌全名叫周誌，母親叫李獻花，父親叫喬初民，從姓氏就可以知道，小誌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他是跟著李獻花改嫁過來的，一開始的情況婦女不知道，她了解的隻有一家人搬過來後，近幾年的情況。
當他來到李雅涵所說的小區時，望著眼前破敗而肮髒的環境，忍不住詫異，杭州還有這種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