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初揉了揉太陽穴,兀自一笑,不管有沒有,他們都是被當槍使,後續如何,與他無關。
抬頭看看電腦,監控視頻已經打開,案發之前的錄像,再看也沒什麼意義,案發之後的,倒有可能出現意外之喜。
畢竟,自打他們住進來,賓館方的異常舉動足以說明問題。
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7月25日下午6點30分,賓館大堂內,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1412的房客。
許初記得,房客姓徐,名國誌,頭發稀疏、臉色蒼白、大腹便便,典型的被酒色掏空的中年生意人。
他先是站在門口,左顧右盼了幾分鍾,而後快步進入大堂,趴在登記處的大理石台上,麵色緊張地問,“老尤在嗎?”
有趣的是前台的反應,前台是個年輕貌美的女人,一直在低頭玩手機,徐國誌發問時,她尚未反應過來,聽到聲音,猛地抬起頭,看到徐國誌的臉時,一瞬間,麵孔上呈現出驚恐的神色,並伴有上身後仰、右手下意識地攥住水筆的小動作,這明顯是麵對可能威脅自己人身安全的人的時候的反應。
如果是平常被嚇了一跳,不至於臨場反應這麼激烈。
接著,前台連連搖頭,“不在,總經理今天一直沒過來。”
徐國誌瞪了她一眼,匆匆離開。
第二天,也就是7月26日上午十點,一個梳著油光可鑒的大背頭的中年男人一邊打電話一邊走進大堂。
等他掛斷電話,仍舊是昨天那個前台,小心翼翼地喊了聲,“總經理”
男人邪笑著走了過去,手肘撐在石台上,挑眉道,“怎麼,幾天不見,就這麼急,晚上出去玩玩兒?”
前台幹巴巴地笑了笑,“總經理,徐總昨天來店裏找您,我跟他說您不在。”
男人臉色突變,陰沉沉地罵了句“草”,轉頭往門口走,“這個傻br逼,瞎幾把跑什麼。”,接著,走出了監控範圍。
看到這兒,許初的眼神愈發幽深,出於偵探敏銳的嗅覺,他認為,這三人怪異的表現跟案子脫不了幹係,當然,有可能他們之間的利益關聯、權利製約造成他們一直以來就是這種交談模式,在沒有確認之前,他會繼續挖掘細節,直到證明他的直覺究竟是對是錯。
他暫停視頻,注視著憂心忡忡的前台,嘴角抿起笑意,突破口就是她了。
不過,“好累啊——”許初站起來,舒展了身子,心滿意足地撲到床上,打算補覺。
看監控錄像這種事兒,真不是人幹的,忙活了大半宿,隻查到這麼一個疑點,還累得他眼睛充血、頭昏腦漲。
······
砰砰砰——有人在敲門。
“誰呀,不要客房服務!”許初煩躁地對著門喊了聲,接著,蒙上被子,繼續悶頭大睡。
砰砰砰——
許初不理。
砰砰砰——
許初惱了,突然坐起來,赤腳拉開門,一個“滾”字剛作出口型,見門外祁連璧黑著臉看他,立刻嘿嘿一笑,眯起眼縫,“怎麼是你啊,我以為是賓館的人呢。”
祁連璧舉起手機,通話記錄上顯示著,在過去一小時內,他給許初撥了六次電話,都沒接通,“我已經跟小莫約好下午三點在華茂商場會麵,你如果想一同過去的話,馬上把自己收拾好,我在房間等你。”說完,不等許初回答,徑自回到了隔壁。
許初揉了揉太陽穴,兀自一笑,不管有沒有,他們都是被當槍使,後續如何,與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