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方便，”梁茹說，“我們學校晚上10點關寢室大門，11點關學校大門，還時不時查寢、查衛生、查大功率電器，太糟心了，有條件的誰不想出去住。至於她平時做什麼，我又不是她監管人，我怎麼知道。”
“梁同學，出爾反爾可不是什麼好習慣。”祁連璧靜靜地望著梁茹，說。
梁茹扁扁嘴，似乎賭氣地說，“她白天出去打工掙點零花錢，晚上誰知道，反正她成宿成宿地亮著燈，劈裏啪啦地擱那兒敲電腦，經常弄得我失眠，我們房子一個月的用電量她占了一大半。還有哦，她也太自私了，我這個人喜歡交朋友，經常帶朋友回去玩，她呢，一看見就給我甩臉子，搞得我跟我朋友很尷尬啊，房子又不是她一個人租的。對了，你們見到她，幫我轉告一句話，如果她再在背後四處散播關於我的流言，別怪我不客氣。”
祁連璧機敏地察覺到梁茹話中的語態，“你們見到她”這句話放到此時這種場合，好像是說他們很快就會見到陸安。難道陸安在徐州？而且梁茹知道她的動向？或者，她就住在出租屋裏？
“既然不是一個人租的，那你帶人回去有提前跟她知會嗎？”許初偏於意氣用事，注意的細節和祁連璧不同，而他說這話不是向著陸安，而是眼前這個女生更令他不喜。
“她又不是房東！”梁茹理直氣壯。
“嗬”許初冷笑。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眼看著對話即將進行不下去，祁連璧出聲問道，“那她的行李還在出租屋嗎？”
“你們不知道？她早搬家了，我那兒可沒有她的行李。”梁茹竟然說。
“搬家？什麼時候？”許初驚問。
“三個多月了吧，她不知道幹什麼掙了錢，單獨租了一套房子，不過那房子特破，說是簡裝修，跟毛坯房差不多，什麼家具都沒有，真不知道她怎麼住得下去。”
“也就是說，你知道她現在的住址？”
“當然知道，當初搬家的時候還是我幫她搬的。”
“能不能帶我們過去？”許初進一步說。
“我嗎？”梁茹突然露出奇怪的表情，訕笑一下，“我不方便。”
眼神躲閃，視線下移，並伴有手部緊收動作——她在逃避。許初和祁連璧共事許久，對於微表情分析，從他那兒學了不少，當下兩人對視一眼，許初“哼”了聲，也不看梁茹，就說，“是不方便還是不敢見，剛才喋喋不休說了那麼一大通，其實你都不占理，怕見了我們家小安抬不起頭吧。”
“你當我是小學生嗎？好low的招兒。”梁茹說，“去就去，不過說好了，我隻帶你們認路，不見她。”
“嗯哼”許初不露痕跡地得意一笑，明知激將，還會上套，這是脾性倨傲的人的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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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掛柳梢頭，樓道內的聲控燈亮得慘白，半夜靜謐的居民樓就像一座墳場，一室一門葬著自以為活著的凡人。
“自由、方便，”梁茹說，“我們學校晚上10點關寢室大門，11點關學校大門，還時不時查寢、查衛生、查大功率電器，太糟心了，有條件的誰不想出去住。至於她平時做什麼，我又不是她監管人，我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