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
小區一進門,就是大片坑坑窪窪的空地,空地後是一座涼亭,兩旁栽植著落滿灰塵的四季青。
此時,亭中有人,且不少,多是老人,也有幾個中年人站在一邊。
許初摸出煙,和祁連璧並肩走過去,笑意盈盈地說,“爺爺奶奶好”
“好好,”一位蒼發老者回道,“你找誰啊?”
許初朝他遞上一支煙,“我找小安”最末一個“安”字,他故意說得模糊不清,聽來是“安”是“然”不確定,“您知道她住幾號樓嗎?我們是她同學,她好幾天不去學校了,老師怕她一個女生在外麵不安全,派我們過來問問,她最近有沒有回家。”
一段話,許初將已知的所有信息交代出來,一則他問的是名女生,二則根據他的年齡判斷,這名女生在上大學,根據身份證上顯示,95年的陸安論年紀應該和林安然一樣,也是在校學生,但不確定,他想賭一把。接著,就等在場的人對號入座了。
果然,有名中年婦女接話說,“你是說陸安?在徐州上大學那個陸安?”
“是是是,您知道她家住幾號樓嗎?老師讓我們問問情況。”
許初說完,幾人都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像譏諷,又像歎息。
“我說,你去了也白搭,她家現在沒人,她爸尿毒症晚期,兩個月前住院了,一直就沒回家,她媽也在醫院陪著,隔個七八天回家一趟,拿換洗衣裳,這不,前兩天剛回來過,今天鐵定不回來。”一個男人說。
“原來是這樣,小安她在醫院照顧父親,難怪不去學校。”許初順著男人的話往下說。
“不是我多嘴多舌,我也是為了她好,”剛才那名女人掃了眾人一眼,然後對許初說,“她可沒照顧她爸,都一個多月不見人了,就她爸剛犯病那段時間回來過一趟,接著就走了,再沒著家。她爸每天靠透析吊水熬著,那多耗錢啊,家底兒都敗光了,她媽急得見人就掉淚,說養了條白眼狼,爸爸病了她跑了,生怕挑這擔子。你們是她同學,見了她好好勸勸她,家裏人沒指望她一個學生掙錢,但她好歹回來瞧瞧她爸,畢竟養了她二十多年不是。”
“嗯嗯,一定會的。”許初的表情變得鄭重,“能不能把醫院地址和病房號告訴我們,都是同學,我們想去探望一下,也算盡點心意。”
“這······”女人猶豫片刻,一拍大腿,“行!我看你們倆都是好孩子,不像騙人的,跟你們說也沒事兒。”
得到了地址,許初掏出手機,翻開相冊,找出蕭子林和林安然合照的那張照片,放大了,擺到女人眼前,“我們怕找錯人,您看看,您說的是不是她?”
女人眯眼瞧了瞧,接著麵帶嫌惡,“上個狗屁大學,淨不學好,描眉畫眼的幹什麼這是,不像個正經人。小夥子,是她,你回學校了讓你們老師好好管管她,都是十幾年的老鄰居,她再這麼下去,是人都看不過眼。”
“得嘞”
小區一進門,就是大片坑坑窪窪的空地,空地後是一座涼亭,兩旁栽植著落滿灰塵的四季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