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惜音走到陸尚書麵前,深深鞠了一躬,“陸尚書,節哀。今天的事,我很抱歉。”
容惜音的聲音將所有的八卦議論拉回了死亡的現場。
陸夫人死了。
而細想起來,李綠萍可以殺死她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可謂是劫後餘生。
陸尚書心中的憤怒也因為這一句,被撫平了不少,他忍著悲痛道:“容小姐,多謝你替我夫人找出真凶,剛才是我冒犯。”
容惜音苦笑搖頭。
“陸尚書,節哀順變。”沈煥出聲。
其它人也想上前寬慰陸尚書,聽聞陸尚書和陸夫人伉儷情深,陸夫人好不容易病愈,卻遇到這種事……
陸尚書乏力地擺擺手,“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跟夫人靜靜待一會兒。”
陸尚書這麼說,大家也都識趣,紛紛告辭。
走出尚書府後,沈煥叫住了容惜音,“容小姐,現在說這個話有些不合時宜,但我還是想問你,上次那個小女孩你是怎麼知道有人要害她的?我聽林捕頭說,她隻是去仁濟醫館求醫而已。”
“案子是什麼結果?”
“是小女孩的父親有意令她生病的。動機是他懷疑孩子非他親生,那孩子的母親原本是青樓女子。”
容惜音點頭,“果真是她父親。”
“還請容小姐詳細說來。”沈煥原本覺得容惜音是湊巧,但經過剛才陸夫人的案子,他確定容惜音在破案上確實獨有一套,而且遠比現在所用的方法有效。
“很簡單,因為她身上被打的傷,有以前的也有新增的,可以推斷出她長期遭受家暴。而我替她醫治的時候,發現她的母親很緊張悲痛,但父親卻頗為冷漠。但還有關鍵的一點,小女孩醒來後,明明第一眼看到的是她父親,但喊的卻是‘娘’,還對她父親的接觸表現出閃躲和害怕。”
沈煥連連點頭,震驚又豁然開朗,明明隻是簡單的細節,但卻能從中發現不同尋常的破綻。
此時沈煥的腦子裏仿佛被打開了一片新天地,此時他根本意識不到,這是現代法醫學和刑偵學的曙光。
容惜音歎息道:“有人伉儷情深然情深不壽;而有人卻不知道珍惜上天賜予的緣分,對親生女兒下毒手。”
沈煥愕然,“你能肯定他們是親生父女?”
“嗯,他們有相同的遺傳學特征。”容惜音不經意道。
“何謂遺傳學特征?”
容惜音看著沈煥炯炯有神的目光,突然啞然,她這要從哪裏解釋起,難道從萬物起源?人類學?或者生物學?
“咳咳,這個問題很複雜,一兩句話解釋不清楚,有機會再說吧。”容惜音大步往前走。
沈煥點頭,停住了腳步沉思起來,很複雜,說明可交流的很多,這是好事啊!
聽說太醫院的人最近頻繁出入仁濟醫館,既然太醫院的人可以這麼做,他們衙門的人自然更可以!
“容……”
沈煥想追上容惜音,卻見太子的轎子在容惜音旁邊停下,裏麵的人隻是輕抬了下轎簾,容惜音就彎身坐了進去。
容惜音走到陸尚書麵前,深深鞠了一躬,“陸尚書,節哀。今天的事,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