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明年誰此憑欄杆(1 / 3)

東珠點頭:“好些日子沒見曹寅和南懷仁了,想必他們已奉了皇上的旨意南下福建與澳門,一為招撫耿精忠,二為安撫澳門,警示鄭經,切斷吳軍與東南部靖南王這一藩的勾連。”

康熙明顯一愣,隨即眼露驚喜,難掩讚賞之色:“朕的心思,你都料得真真的,沒錯,朕就是這樣部署的。”

東珠麵色淡然:“皇上部署妥帖,如此一來,吳三桂孤軍在外,敗局已現。皇上與吳軍的關鍵一役當在洞庭,隻是我軍不善水戰,吳軍卻占據地利與先機,演習多時,又是以逸待勞,皇上對此,可有勝算?”

康熙深深吸了口氣:“朕不瞞你,此番除了在戰略上朕稍稍有些底氣,但於此役卻並無把握。”

東珠眉頭微蹙,看向康熙:“那你去幹什麼?送死嗎?”

康熙先是一怔,隨即笑了,頗有些無奈:“全天下人,隻有你才敢這樣跟朕說話,這才是朕的東珠。”

東珠挑了挑眉,頗不以為然。

康熙收斂了調侃之意,一臉正色:“沒聽過那句話嗎?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這場三藩之亂本就是帝王與逆臣之爭,就算沒有必勝的把握,朕若不征戰沙場,將士們又何以血拚到底?所以,朕必須去。隻是你,可會替朕牽腸掛肚?”

東珠苦澀一笑:“皇上是不會打無準備之仗的,吳軍雖勇猛又占盡地利,但若用火炮相攻,結果也未可知。京西大營軍械庫中現存火炮還有百十來門,聽說近日都修得差不多了。你萬事俱備,又何須我掛懷?”

康熙驚愕,立時頓在當場。

“你——”

想了想,康熙還是緘默了。

東珠又說:“別說什麼後宮不得幹政的鬼話,我並沒有幹政。隻是這次你去湖南,帶走的都是我兩黃旗的主力,作為出身鑲黃旗的皇後,我不得不關心我旗子弟的生死。所以,我才關注一二。再者,我自小跟阿瑪和義父在軍宮中遊曆,不用別人跟我通風報信,我便能知道一切。隻是皇上不要大意,火炮之術,你可以用,吳軍也可以用。若是他的炮改良了射程和彈藥,勝算更甚。”

康熙此時滿腹泄氣,實在像個做錯題的孩子,東珠又一次超出了他的想象。

“皇上既然要用火器,便應當知道,火器之利,何以禦之?”東珠目光定定地注視著康熙,沒有嘲笑,沒有看輕,有的隻是一份真誠:“若兩軍交戰,我軍必於此處和敵軍水戰,屆時雙方定是火炮對轟。然火器雖利,卻並非攻無不克之物,若我軍將士持藤牌潛入江中,則火不能近身,若遇槍矛,隻要持藤牌而舞,便辟易萬夫了。”

康熙完全聽入了神,認真地點著頭。

東珠繼續:“還有一種飛船,行駛速度極快,可在極短的時間內穿過敵軍陣線,最妙的是船身長船麵窄,兩頭尖銳,中分三層,共設七十二個炮位……”

在東珠的敘述中,康熙仿佛看到了自己帶領的清軍在洞庭湖上大敗吳軍的場麵。他心頭暖暖的,抑製不住想要擁抱東珠的衝動。這些,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其實不是女人,就算一個能征善戰的將軍來說,都是極為珍貴和不易的,她是怎麼做到的?

東珠點頭:“好些日子沒見曹寅和南懷仁了,想必他們已奉了皇上的旨意南下福建與澳門,一為招撫耿精忠,二為安撫澳門,警示鄭經,切斷吳軍與東南部靖南王這一藩的勾連。”

康熙明顯一愣,隨即眼露驚喜,難掩讚賞之色:“朕的心思,你都料得真真的,沒錯,朕就是這樣部署的。”

東珠麵色淡然:“皇上部署妥帖,如此一來,吳三桂孤軍在外,敗局已現。皇上與吳軍的關鍵一役當在洞庭,隻是我軍不善水戰,吳軍卻占據地利與先機,演習多時,又是以逸待勞,皇上對此,可有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