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夜會福全惹新愁(2 / 3)

“啊?”福全的嘴張得大大的,難以置信,“你這是……”

東珠紅了臉:“原本東珠已經求了皇上,但後宮的事皇上很多時候也做不了主。如今皇後又有孕,也不好與皇後為此事相爭。但是咱們若不能為阿琿洗清罪名,就算王爺與寧太妃去求太皇太後指婚,想來太皇太後也必定不準。所以,東珠想出這個主意……”

“懂了!”福全恍然大悟,“你這不是讓我前去探視,而是要做成我們二人私會的樣子,再引皇上與皇後看到。皇上雖不說什麼,皇後為了維護我與皇上的兄弟情,必定會為我們周旋,將此事淡化。”

東珠點了點頭,神情間盡是歉意:“皇後雖會念著皇上與王爺的情誼,但皇後為人很是正直,事事要追個結果,也不會輕易放了阿琿。所以,東珠才請王爺盡量做出深情款款的樣子來,能引阿琿說出當日所為,一切是為了落選而不辜負王爺。這樣以皇後的聰慧,便可知道真凶不是阿琿而是另有其人。”

“深情款款?”福全怔住了。

寧太妃殿裏,柏姑姑向寧太妃彙報,說是福全前腳出了這裏,後腳便去了福宜齋,如今正與昭妃在屋內談話。

寧太妃麵露氣苦之色,連連歎息:“你說這孩子,可是癡了嗎?眼瞅著王府已經建好,下個月就要搬出宮去,也馬上要指婚、納福晉了,怎麼就在這個節骨眼上越發不讓人省心了!”

柏姑姑勸道:“咱們王爺的性子,您還不清楚,從來最是憨厚的,從不會主動去招惹別人。今兒的情形太妃沒看出來?明明是那昭妃娘娘巴巴地來咱們這裏,說是看望您,送些禮物那都是幌子,說到底是還不是為了同王爺相見?”

寧太妃聽了越發愁苦:“我怎麼沒看出來?我是沒好意思點破。這昭妃娘娘也真是的,不是聽說很得皇上喜愛嗎?既然得了皇寵,就該一心一意對皇上,這怎麼還來與福全拉扯?你快過去看看,趕緊把福全給我叫回來,就說我頭暈症又犯了,讓他趕緊過來瞧瞧。”

柏姑姑應了,趕緊下去,沒料才出殿門,在廊下正遇到福全。

“爺!”柏姑姑剛想開口,福全笑了笑:“姑姑什麼都不必說了,福全心裏明白,現在有些話要對額娘講,還請姑姑幫忙看著,別讓旁人聽到。”

柏姑姑詫異,怔在當場。

福全並不在意,隻朝裏走來。

福全進了殿,看到寧太妃獨坐炕上,神情怔怔的,眼中盡是憂慮之色,便走到跟前親自倒了熱茶端給她,自己也挨著太妃坐在下首,開口便極為鄭重:“額娘在擔心什麼,福全都明白。”

“明白?”寧太妃歎道,“打小兒你就心思重,遇到什麼事這嘴上雖不說,可心裏都明白。既知你是這樣的性子,所以萬事額娘也不敢多說你一句。可眼下,容不得額娘多想,你可知這事……額娘信你,知道你的本分與性情,不會做出格的事兒。可是旁人未必與額娘一樣,萬一被有心人利用了,就算你貴為親王,也會是天塌地陷……”

“額娘。”福全打斷了寧太妃,“您還記得有一年冬天,兒子從雪地裏拿回來一個銀白銅爪棱手爐嗎?”

寧太妃愣了,不知兒子為何突然轉移話題。

而他提到的那個手爐她自然記得。因為那手爐是女人用的,很是精致小巧,又不是宮中之物。所以那日福全從雪地裏撿回來以後,她就問起過,可福全也不說是從哪裏來的,就一直小心翼翼收在身旁。

“還記得那手爐上的血印子嗎?”福全又問。

寧太妃點了點頭:“記得啊,當時額娘還問你,這是怎麼弄的?可你就是不說實情。當時秋葉要幫你擦洗幹淨,你還不讓擦,說是留著可以提醒你。”

福全點了點頭,當下才將那件兒時舊事原原本本給寧太妃說了。

“原來如此。”寧太妃聽了,心裏說不上是什麼滋味,一時仿佛恍然明白,原來福全這些日子對昭妃的種種,隻是源於兒時的恩情,不涉及兒女私情。這樣一想,寧太妃原本的擔心惶恐便減去幾分。

可是一抬眼看到兒子那一臉肅穆與凝重的神情,又覺得這份恩情與男女私情相比,似乎更深更重,更是難以放手,於是又免不了緊張起來:“那你和她現在到底是怎麼個意思?”

“額娘不必擔心。”福全淡然一笑,“福全明白,自己此生注定是配不上她的。所以,兒子對她沒有非分之想。”

福全雖是笑著,但眼中的神情卻滲著一抹淡淡的悲淒。

那一瞬,寧太妃的心便跟著沉了下去,她知道,男女之事若不能如願,對別人而言則是求而不得的遺憾,但對福全來說則是求也不能求的無奈與委屈,如此說來,也許兒子這一生都不能釋懷了。

“你這孩子,為何不早說,你若早說有這個心思,也許額娘在三年前就會去求太皇太後,就算拚了性命,也要為你的幸福去爭一爭。”寧太妃沒想到福全與昭妃相交如此之早,兒子的心事隱藏得太深了,縱使自己這個做額娘的,也沒能提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