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有我在,你哪裏都不用去。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我們是家人。”雪歌溫柔的理著男子的墨發,柔聲的說道。
她怎麼就不知道這個人的擔心呢,她也明白一切。
“雪歌,大家都說你最後會丟開我的。雪歌,你會不會……”
“傻啊,我怎麼舍得丟掉你。”
雪歌揉了一下他的秀發,微微的笑了出來。
“雪歌,你最好了……”
歡笑聲,衝刺了整個山穀。
畫麵突然一個轉變,綠意盎然的山穀消失不見。
千裏冰封雪白一片,一身是血的雪歌趴在了地上,白衣上麵是滿目的血腥的紅色。
那個男子就站在他的麵前,冰冷冷的看著他。
“雪歌,這就是你要的嗎?這就是你口口聲聲所說的愛嗎?你到底還有沒有心,你到底是什麼目的?”
雪歌隻是趴在地上,什麼話都沒有,也沒有動一下。
男子有些憤怒的蹲下來,伸手捏起雪歌的下巴。
“你說啊,你告訴我,這些都是你想要的。你說啊,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善良的雪歌嗎?”
“你還是那個一顰一笑都能感動他人的雪歌嗎?你是善良呢?你的心呢?為什麼我感覺你這般漂亮的皮囊,卻有那般惡心的靈魂?”
“千百年來,你對我的疼愛,你對他的喜歡,你告訴我,這都是為什麼?”
憤怒夾雜著咆哮,嗜血的眼眸冷冷的盯在那毫無表情的臉上。
“我要你說,你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你能這般的傷他的心,為什麼你能把整個魔界給顛覆了?”
“還是你來魔界的目的壓根就不是因為我,而是隻是想要這樣一個結果。”
“你看到沒有,冰封千裏的雪白中,有多少是你親手染紅的?就這麼一雙纖纖玉手,卻沾染了那麼多的生命。”
“神界之神,高貴典雅,幹淨純潔的靈魂,卻讓人想不到竟然是這般的肮髒。”
男子說著,用力的抓起雪歌的纖細的手。
“雪歌,我可以恨你嗎?”
捏著雪歌下巴的手,慢慢的挪到了她的臉頰上,輕輕的撫摸她的臉頰。
這張臉,他夢中見過多少回,又思念過多少回。
到最後,卻給了他什麼。
他舍不得,舍不得在那片呼籲憤怒的聲音中殺了她,舍不得。可是,一想到因為她帶來的這一切,他真的恨不得把她給碎屍萬段了。
“雪歌,我想恨你。”
也隻有恨你,我才可以做到絕決,才可以安撫魔界,才可以做到自己想做的。
許久沉默的雪歌,突然淡淡的吐出了聲音了。
“那你恨吧。”
“你……”
男子憤怒,一把掐住雪歌的脖子。
“你一定要這般嗎?”
“他已經死了,目的已經達到,你還想我哪般?像曾經一般寵著你,愛著你嗎?你不是也知道,這原本就是我的目的嗎。”
不是的,不是的。
司徒蘊 在呐喊,不是這樣的。她明明白白的感覺到這個雪歌不是這樣的,她是心死了,所以才會這般說的。
“那我就成全你。”
男子憤怒,一把把雪歌給摔到了地上。
雪歌悶哼了一聲,隨即身子飛在了空中,又狠狠的摔到了地上,噗嗤的吐出一大堆血來,染紅了衣襟一片。
司徒蘊 心疼了,快步的跑上前去,想扶起雪歌。
這個女人,就是大家口中的那個雪歌蘊 ,就是那個跟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雪歌蘊 。
如今,這一切就在自己的麵前一般,似乎跨出去一步,就可以觸摸到這個離自己很遠,卻又似乎帶著夢幻與真實的世界中。
這樣的夢,從小到大,她不知道做了多少回。
每一次都無法見到夢中的人長什麼樣,尤其是那個男人,根本就無法看清他的臉。
有的時候,她能看到那個叫雪歌的臉,可是醒來之後就什麼都記不得了。
隻有在夢中,自己才會記得,自己好像做過這個夢,就那麼真實的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一般。
夢醒之後,卻已經遺忘了一切。
這到底是自己的夢,還是雪歌蘊 曾經發生的一切?
到家,到家這些夢要告訴自己一些什麼東西?
司徒蘊 跑過去的腳步頓住了,就離他們幾步遠的距離,頓住在了那裏看著他們。
這個世界又不是她的,她又何必去強行插入呢。
那無形的空間,到底是隔開了這一切,還是早已經把她給融入了裏麵?
雪歌趴在地上,一動都沒有動,就那麼安靜的趴在地上,什麼反應都沒有。
似乎,剛剛被摔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