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臨世(1 / 2)

我來亂,生死禍福早已

----佚名

有兩人從襄陽來,說李大傻子是貴人。李老漢已經不行了,他躺在床上,說不出話來,費力抬起手偏房,嘴裏發出“額、額”的歎息。

來人一把抓住他瘦骨嶙峋的手,眼中含淚,哽咽著說:“心去吧,大侄子有俺們哥們照顧呐!”

李老漢眼中忽然閃出一絲亮色,又暗淡下來,恨恨不舍地閉上了。兩人對視一眼,衝李家的族人說要負責李老漢的葬禮,一應開支由他們哥倆出。

身後一老一歎息,渾濁的雙眼落下淚來,:“俺老嫂子走得早,老哥哥又去了,我呐大侄子呀,鏈子鎖了一輩子,以後可由誰來照顧啊!幸兩劉老弟下了這萬斤擔子,也讓他有條,也讓俺老哥瞑目了!”

劉老大說這李大傻子是貴人轉,這個誰信誰傻瓜,族人也沒人李老漢的班不是,有人背鍋還有啥說的?

喪禮畢,二劉了李大傻子,連哄帶騙把他帶走了。雖然連哄帶騙,一到中午沒有吃的,傻子不幹了,鬧了起來,要去,兩人拉都拉不住。

“嗨,這傻子好大的力氣。”劉老大搖頭,這傻子一鎖在屋子裏,像一輩子在屎尿裏滾一樣,似人非人,誰前兩才洗漱了一,竟然生得高大白淨,誰這才一會兒的功夫又髒成泥猴了。

“這傻子怎長的這壯?”

老大歎氣:“傻長唄,這大也不用為生計發愁。這一膀子力氣,送去幹苦力多好。”

沒辦法,劉老大拿出幹糧讓傻子吃了好繼續趕。

一走兩,山水輾轉,在一個山坳村落裏停了下來,這裏有三個人候著他們,——老大李苗漢,老二劉壽,老三蔣水。三個壯漢把二劉三人進木棚裏落座。這村落是民落腳的所在,不是一般燈火人家。

“劉哥,這是彌勒轉?”

“這還有假,咱們著他,將來好坐江山!”

“哪他啥時候開眼?”

“時候未到,時候一到眼自開!”大劉還是神秘莫測。

“這要是把他帶到襄陽,宋生信嗎,其他的眾信嗎?”

劉老大沒有搭茬,而是陷入深。來之前,“大乘”首宋之引述“混元”中舊說“山李開作皇帝”,與他的師父爭奪權。宋之發劉氏兄弟去山尋找李開,二劉深其中理,就找來了李大傻子。

二人來到漢江河畔的朱家莊,把李大傻子藏好,派人去宋之來見麵。

深夜時分人來了,對二劉說宋之已經找到彌勒佛的轉靈童了。

“哪……?”大劉驚訝地問這是怎。

“城算的李瞎子就是牛八,彌勒佛轉。現在是黃土覆麵,等時候一到,眼自開。”

“他!一個瞎眼糟老頭,到處坑蒙拐……”

來人伸出一,李大傻子,努努嘴:“他不一樣?”

“劉老掌櫃的信嗎?”

劉老大是擔心,這是要“裂”啊!

來人是搖頭,讓他把李大傻子送走。

人已經帶出來了,二劉合計後讓李苗漢三人把大傻子帶走。“隨便找個地方,有口吃的就好!”

翌日,還沒有亮,又下著雨,李大傻子他們從屋子裏拖出來,往山林中去了。劉大忽生惻隱之心,追上他們,要李苗漢一定要留傻子一條性。黑暗中,李苗漢淌滿雨水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罷了、罷了!”劉老大扭過身去、搖頭擺手、唉聲歎氣。

不亮,雨不會停;雨不停,也不會亮。山上人艱難前行,一腳踏錯,傻子跌倒了,他“啊啊啊”地叫了起來。一閃電劃破夜空,雷聲隨後綿延而來,如千軍萬馬,萬裏悲鳴,山林響徹而雨急風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