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涼，你快進屋去吧，我也回去了。”
“嗯，你早點回去。”
“好。”
“那我走了。”
燕時月推開院門進去了。
餘晏站在院子外等了一會兒，嘴角一彎，傻笑著往回走了。
……
燕時月的腳步輕輕。
“外麵那個是誰家的小子？”百草生眉梢一動，靜坐在四方桌旁道。
百草生是個瞎子，但是感官異常靈敏。
燕時月捉摸不清百草生的態度，沒敢說實話，便撒謊道，“今天去太守家給老夫人看病，老夫人派人送我回來。”
“看了一天的病？還買了酥肉？”
燕時月抱著酥肉一時語塞。
百草生微微一笑，“小月啊，你也長大了，是個大姑娘了，如果我沒記錯，太守家幾個公子都早就成親了吧，就連那個最小的鳳嬰寧，也娶了那土礦的女兒。”
“師父，我跟他們沒什麼的。”燕時月以為百草生誤解了，忙開口解釋。
“那是誰？”
“師父，你要不要吃塊酥肉，剛帶回來的，現在還熱著……”
聽到燕時月這樣尷尬地轉移話鋒，百草生也不勉強，循著味兒便伸手過去拈了塊酥肉。
放進嘴裏嚐了嚐，“不錯，這是李記家的吧，路途這麼遠，怎麼還沒涼。”
“……”不得不感慨師父的敏銳之處。
百草生無奈歎了口氣，道，“你若真有中意的人家，大可跟師父說，為師幫你考量考量。”
“沒有，師父。”她有些心虛。
餘晏的存在是個縹緲的夢。
他家有錢有勢。
本人又少年有為，楊州不知道多少好姑娘想嫁他。
她這樣卑微平凡，哪裏敢那樣妄想。
百草生“看”了她一眼，那雙沒有神采的眼睛好像能把她“看”穿似的。
以至於燕時月臉熱了熱。
他了然道，“也好。”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小月從小無父無母，師父收留了我，視我如己出，我早就把師父當做自己的父親來孝順了。”燕時月誠摯道。
“好孩子，為師是為了你好，師父老了，指不定哪天就駕鶴西歸了，師父可不能再把你一個人孤零零地丟在這世間。”
“師父你別說這樣的話，小月不嫁人，就想待在您身邊，孝順您到老。”
百草生輕輕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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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餘府大門小門早就關上了。
然而這並不能難倒餘晏。
他一躍而起，輕輕鬆鬆地翻牆進去了。
正好就讓幾個路過的丫鬟給逮到，丫鬟險些尖叫，虧得他及時捂住她們的嘴。
“都給我小點聲，不許傳出去。”
兩丫鬟害怕地連連點頭。
餘晏這才放心地鬆開他們，大搖大擺地朝著自己屋子走去了。
銅雀台裏。
章氏才聽完下人的稟報，一時秀眉輕輕蹙。
“老頭子，你不覺得晏兒最近有些奇怪，總是茶不思飯不想的，還每天早出晚歸。”章氏古怪地道。
餘生才看完賬本，渾身輕鬆。
他點點頭道，“夫人所言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