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這一覺睡得甚是不安穩,下午才剛漸緩和的雙腿又開始一陣一陣地疼,來勢洶洶,竟然比上午還要嚴重。

自她八歲以後,對這種疼痛原本是司空見慣了,可也不知道是重活一世的關係,還是因為嫁了人,她竟然對這種疼痛陌生起來。

越陌生就越難忍。

她也不是沒有看過大夫,可惜就是反反複複不見全好,今天這般,還是她自醒來後的第一次。

明鈺在床上輾轉反側,動作雖不大,但也終究是攪得原本就沒睡著的人更無睡意。

“睡不著嗎?”閔恪出聲,聲音有些暗啞,像是剛被吵醒的樣子。

明鈺的身子倏地一僵,便動也不敢動,明日閔恪要上早朝,她不想打攪他睡眠。

過一會兒閔恪的均勻的呼吸聲傳來。

明鈺將手擱在嘴邊,疼的時候就咬一咬手指,來分散一下注意力,可效果微乎其微,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

她很擅長忍哭,但這次卻有些忍不住。

一雙手突然蓋住了她的眼睛,掌心傳來暖意,讓她仿佛倏地墜落一般。

她背後的閔恪卻陡然坐起身。

隨後他就翻身下了地,點了燈,動作絲毫不像剛剛睡醒的樣子。

閔恪已經在她身旁坐下,見明鈺還是縮著身子,咬著手指的樣子,臉色晦暗難明,此時點了燈才發現她額頭上全是汗珠。

“身體不舒服?”

明鈺從剛才為止就一直未說話,原本她怕疼得變了音的話會驚動閔恪,現在聽到這句問話,卻是怔了怔。

她疼成這樣,答案是顯而易見的,閔恪問隻是想弄清當前的情況。

以前也有人這樣關心她,她也和大老爺說過,但府裏來的大夫看了幾次都效果不好,又支支吾吾說不上病因,便編了謊話,告訴大老爺那些都是明鈺假裝的。

父親對她的“不舒服”就不再放心上。

從此以後,明鈺便什麼都不說了,她學會自己忍著。

但現在不同了啊,明鈺想。

現在她嫁給了閔恪,她理應可以不再隱忍了。

小孩都知道餓了要吃飯,渴了要喝水,疼了就要說出來,但有人卻生生把明鈺逼成了不會喊疼的人。

“大人,我腿疼!”明鈺出了聲,才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了哭腔。

閔恪也是突然想起今日溫府前下馬車時,祠堂裏明鈺站起來時,那有些不太尋常的舉動,就是因為腿疼嗎?竟然到現在才說?

他心頭突然升起一股火,一時間真不知道該拿眼前的丫頭怎麼辦才好。

哭也忍著,難過也忍著,受委屈也忍著,現在連疼也忍著。

“以後疼就和我說,懂嗎?”閔恪的語氣有些命令的意味。

說完閔恪起身要招呼人去叫大夫,明鈺就拉了拉他的袖子:“大人不用了,這是我一小就得的毛病,溫府的大夫都治不了,您找人來了也不管用,還不如……”

她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閔恪就又坐回床頭,這次順著她的意問道:“還不如什麼?”

“還不如大人給我揉揉。”

誰知這一覺睡得甚是不安穩,下午才剛漸緩和的雙腿又開始一陣一陣地疼,來勢洶洶,竟然比上午還要嚴重。

自她八歲以後,對這種疼痛原本是司空見慣了,可也不知道是重活一世的關係,還是因為嫁了人,她竟然對這種疼痛陌生起來。

越陌生就越難忍。

她也不是沒有看過大夫,可惜就是反反複複不見全好,今天這般,還是她自醒來後的第一次。

明鈺在床上輾轉反側,動作雖不大,但也終究是攪得原本就沒睡著的人更無睡意。

“睡不著嗎?”閔恪出聲,聲音有些暗啞,像是剛被吵醒的樣子。

明鈺的身子倏地一僵,便動也不敢動,明日閔恪要上早朝,她不想打攪他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