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景是真的一點一點都不想知道卿青選他的原因。
他看著對麵笑意中帶著一絲促狹的人,輕咳了一聲,非常鄭重的表示:“我其實不是下麵——不對,我是直的,筆直筆直的。”
雖然,這話說出來,他自己的心裏都有一點發虛。
以前堅信著自己筆直筆直的萬景,總感覺最近被千凜撩的似乎有了幾分拐彎的趨勢。
“算了吧,你這話對著外麵那些古板的修士說去說不定還有人信,”卿青一臉的“不用掩飾了我都懂”的表情,伸出了豔紅的小舌,輕輕的舔了舔自己的指尖,“你和你身後人相處時的那種氣氛,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他和千凜相處時的氣氛難道真的不是壓迫與被壓迫,反抗與抗反抗嗎?
萬景看卿青一臉篤定的樣子,也走了過去,在他的對麵坐了下來,睜著漆黑的雙眸,帶著幾分猶豫和遲疑的問道:“我和千——”他想著千凜的名字還是不要說出來為好,“林潛之間的氣氛真的如你所說的樣子?”
“你自己覺得呢?”卿青倒是沒有正麵回答他,而是又拋出了個問題,“你覺得你和他應該是怎樣的一種關係?”
萬景糾結了好一會,也沒想出一個合適的描述方法。
總不能說個什麼他是株靈藥,而千凜其實和他簽了伴生契約吧。
可是,他到現都沒太弄懂,那個伴生契約究竟有什麼效果,似乎是結契的當天使得他成功地築基之後,也就沒能發生什麼其他的事情了。
當然,最關鍵的原因是,這段時間他和千凜都是待在一起的,而千凜說實話,對他還是很不錯的,所以他也就漸漸地淡了逃跑的心思。
雖然,上次的浴池事件讓他隱約的意識到了,就算他不逃跑,似乎還是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但是他直覺的沒有往那個方向去深想,也算是,過一天算一天,努力提升實力才是王道。
如果有一天,他能打得過千凜的話——雖然隻是想想,但是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它實現了——那麼他就可以自由的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過,他有什麼想做的呢?
這修真界認識的人本就不多,相處較深的人更加的少,細細想來,似乎關係比較好的也就隻有千凜,稍微次一點的,和蘇祁之間應該也還不錯,不過兜兜轉轉下來,都是千凜那個小圈子裏的人。
千凜那個——變態遍地走·妖孽多如狗——的小圈子。
而他,就是裏麵唯一的——純良·乖巧·三觀正直的——正常人。
卿青見萬景沉默不語,眼光一轉,低低的笑了一聲,道:“你該不會,一點意識都沒有吧?”
“才不是!”萬景矢口否認。
意識是肯定意識到了,隻能說是還沒有做好直麵的準備而已。
畢竟好好地一個人,怎麼說彎就彎了呢。
友誼的小船,怎麼說變就變成了愛情的巨輪了呢。
難道不知道隻有單身狗的獨木舟才是永遠屹立不倒的嗎!
“你這表情,讓我想到了一個詞,”卿青抿了抿嘴,越發顯得雙唇的嬌嫩,“叫做——自欺欺人。”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那個林潛看你的眼神中,藏著的情感——嘖嘖,濃到都要溢出來了,像他那樣樣貌不凡的人,天天這樣注視著你,我就不信,你會一點感覺都沒有。要是有個人這樣子看著我,我早就撲上去了,還想你這樣猶猶豫豫的,一點兒也不爽快。”
卿青的做派向來就是想到就上,上不了就換下一個目標。
“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啊,”他眼中突然閃過了一絲狡黠,“你和他——做過沒?”
“咳咳——”萬景正隨手拿了桌上一杯水,喝了幾口準備壓壓驚,結果卿青這句話,讓他入口的水直接噴了出去。
“哎,反應那麼大啊,”卿青意味深長的笑了,“我明白了,是他想要做,不過沒成功對吧。”
“看來你還是很有感覺的嘛,既然喜歡上了就別扭扭捏捏的,直接撲上去不就行了,先把人拴到手再說,我看以你家那位的氣度,想必喜歡他的人肯定不少,機會可是要好好把握的,萬一哪天他和別人跑了,你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去。”
“停停停——”萬景連忙打住卿青越說越興奮的勁頭,拿起桌上的水灌了下去,平複了滿心的挫敗,定了定神,道:“我們能不能說些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