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顫抖著手,想要給自己上一個握針,又是一擊襲來,結結實實的打在了手腕之上,萬景沒能忍住,悶哼了一聲,手中的筆也被打飛了。
甚至沒有了武器,他連技能都放不出來。
“既然這麼心疼,為什麼不上去呢?”裴寒靠在一邊,“你不是很寵他的嗎?幹脆別讓他受苦,反正以你的能力,護他一輩子也不是什麼難事。”
千凜站在另一邊,看著萬景渾身是血的樣子,心中像是被翻攪著一樣的疼痛。
“閉嘴。”他冷冷的道。
“你還有什麼遺言要說的嗎?”那人將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拍打著地麵,揚起無數灰塵的同時,傳來的沉重的擊打聲也令人心驚,“你要是說的我高興了,說不定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萬景捂著腹部的一個傷口,想要止住噴湧而出的血液。
失血過多讓他有些胸悶,隨之而來的還有漸漸模糊的視線。
筆就在不遠處。
他動了動手指,想要伸出手撿回來,卻感覺到手腕的一陣刺痛。
千凜他似乎,很輕易的就能凝出劍光。
千凜,真的很厲害呢。
萬景努力回想著以前的一些事情,卻覺得記憶都有一些模糊了。
不是說,臨死前都能回憶起自己的一生嗎?
他是什麼時候第一次見到千凜的呢?
是在蘇祁店裏的時候,那天有人襲擊了蘇祁,店裏很亂,他要被攻擊到了,然後被千凜舉了起來,沒錯,就是這個時候。
可是,真的是這個時候嗎?
記憶又模糊了起來,他有些記不清了。
為什麼感覺,會是更早,更早,更早的時間。
耳邊那人陰陽怪氣的聲音也模糊了起來,像是轟鳴著的,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一樣。
萬景努力眨了眨眼,想要將眼前的模糊驅散。
陽明指,陽明指不是萬花的一個單體攻擊的技能嗎?
那若是,用全部靈力施展出的陽明指,想必一定會非常厲害吧。畢竟,每一擊陽明指消耗的靈力是非常少的啊。
許許多多個陽明指疊加在一起的力量同時打出去,是不是就能發揮出一定的傷害了。
那要怎麼做?
他都忘了,現在他連筆都拿不起來了。
“嗯?你是死了嗎?”那人見萬景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麼簡單就死了可不行啊,我還沒好好的讓你感受一下臨死前的痛苦,你就這樣死了?”那人抽動了一下臉皮,顯得有幾分猙獰,“你最好給我動一動,要是被我發現你是裝死,到時候小心我——”
說著話,他走上前去,抬起腿,想要踹萬景一腳。
另一邊,千凜已經抽出了劍,表情冷得仿佛要結出冰渣子了。
萬景突然動了。
那人心中一喜,正想著罵上幾聲,揮上幾鞭,又是綠色夾雜著墨色的氣流衝來,他不屑的扯出了一個諷刺的笑容,也不避開,站在那裏氣定神閑的樣子,似乎是在欣賞著獵物最後的掙紮。
那團氣流衝到了麵前。
然後,穿過了他的身體,打到了後麵的牆壁之上,這才消散了。
那人還沒反應過來,臉上還是那樣的表情,隻是卻僵硬了起來,他難以置信的低下了頭,看著自己胸口處那個已經噴湧出了鮮血的洞。
又有鮮血從他的口中溢出。
“怎麼……怎麼會……”
臨死前,他眼中的情緒,是瘋狂,是不甘,最多的,是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一個築基期的怎麼可能破開他的防禦!
萬景輕咳了幾聲,帶出了點點血跡。
渾身的靈力不說是抽空,也是去了大半了。
他撐起了身體,坐在地上,渾身開始慢慢的彌漫出綠色的光點,光點中夾雜著墨色的氣流。
這是治療。
他終於知道,該怎麼突破技能的限製了。
靈識放開,籠罩著撤去幻術後的地方,不是街道,而是一片空曠的空地。
千凜走到了他的麵前,皺著眉頭查看著他的傷勢,眼中帶著心疼,還有些不安。
萬景剩下的靈力不多了,所能帶來的治療也隻夠把血勉強止住,隻是他現在也在吸收著空氣中的靈氣,慢慢的恢複著,總體來說,情況不算是特別的糟糕。
“感覺怎麼樣?”千凜猶豫了很久,也隻問出來這樣一句話。
他怕萬景會埋怨他,沒有及時的出手。
萬景看著千凜,臉上的笑容是仿佛卸下了重擔一般的輕鬆。
“我要去閉關,現在,我的修為已經到了金丹期,能力的限製也弄清楚該怎麼解除了,我想閉關期間,將自己的能力再好好地感受一番,這樣會好一點。”
他本來就已經是築基巔峰,殺了那個人之後所吸收的靈力,直接讓他進入了金丹期。
“我陪你。”
“不行,有誰閉關還帶人一起的,”萬景搖搖頭,拒絕了,“我閉關期間,你要好好照顧落白和豌豆炮,沒事的時候別處去攪和各種事情了,好嗎?”
獨守空房·千凜·麵無表情:“……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