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點出收視率破4的消息的時候，幾乎全網沸騰，各大頭條和紅黃藍V都在推送。幾位主演和製片方出品人的手機就沒消停過，四麵八方的恭賀聲絡繹不絕。
江滿看完那組摻水逆天的數據，笑得花枝亂顫、人畜無害，抓著荷蘭豬富貴的爪子，朝助理牛牛勾了勾手指：“過來！”
空氣仿佛在他開口那一瞬間凝固了片刻。
原地站立了三分鍾，牛牛仍心有餘悸地踱步過去：“早啊，滿滿。”
江滿溫柔繾綣地看著他，露出一口大白牙，奶白奶白的皮膚，眼角彎彎，臥蠶雪白，朝著清晨爽朗的亮光，笑得像個萌化了的孩子。
牛牛不可控地開始抖腿。
這孩砸，還是他認識得那個混世魔王江滿嗎？
果不其然在下一秒，江滿勾了勾唇角，一大白眼翻過來，沒好氣地說：“趕緊去把你車鑰匙拿來，開車送我去公司！”
牛牛渾身抖了三抖，沒注意整個人撲到了地上。幹脆也不站起來了，扯了扯沙發的腳，“滿滿，咱休假呢，乖，後天去公司。”
“我呸！放你大爺的春秋大假去吧。”
江滿戾氣十足的視線掃過來，牛牛如芒刺背。
“我告訴你，趕緊的，去給我買五千萬水軍，趁著《捉鬼》勢頭正旺，趕緊把老子吹天上去！”
“額，”牛牛咽了咽口水，“滿滿，咱粉絲已經夠多了，從你出道以來就不停地運營，現在真愛粉也不少了。”
江滿不說話，周遭的空氣都冷了下來。牛牛抖了個激靈，利索地點開聯係人列表，找到某寶店家，掃一掃轉賬付錢，一氣嗬成。
牛牛再次扯沙發腳，小心翼翼地問：“滿滿，那我們還要去公司嗎？”
“你丫不廢話！”江滿跳起來，富貴從他懷裏跳下去，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捉鬼首播收視率破4，就算除去公司花錢買的，那也是破了公司記錄的，我怎麼能不去公司聽別人誇我呢！”
“在家我也能誇你……”牛牛本來眼睛就小，眯起來就剩下一條縫，他癟著嘴，可憐兮兮地看著江滿。好不容易休假呢，天大地大，放假最大。
江滿眨了下眼，蜷曲的睫毛緩慢向上，右腳脫了鞋子，幹淨地要命的白色襪子踩在茶幾上，自上而下地盯著牛牛，喉結滾動，威脅道：“信不信，公司人都早去等著我呢。你一個人誇和那麼一群人能比嗎？你當哥是這麼好打發的？”
逃不過逃不過。牛牛咕嚕咕嚕從地上爬起來，認命地去開車。
時間還早，路邊的花草樹木都還沒有蘇醒過來，偶有早點攤冒著蒸汽，偌大的城市道路上空蕩蕩的。
江滿想吃高架橋下那戶人家一塊二毛的白麵饅頭，轉念想到換算到跑步機上的兩個小時、一個月的水煮蘿卜西紅柿，又真不想再過一遍那種日子。
為了轉移注意力，隻好在後座打遊戲。
連輸了兩局，江滿有些氣，索性關掉手機，拿出座椅底下的A4紙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