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濤的解釋就這麼中途夭折,錯過了最好的機會。
然後,他見識到了自家的亞洲醋王表哥,心眼到底能有多小。
吃飯的時候,顧涵江把他和謝苗隔得遠遠的,恨不得不讓他們上同一個餐桌。
他想夾什麼菜,顧涵江總能比他快一步,將菜夾給謝苗或者自己。
就連他端起宋雲釀的果子露想敬姥爺一杯,顧涵江也搶在他前麵麵無表情站起身,衝顧定山一舉杯,“爺爺,我代表自己和苗苗敬你。”悶下一大口白酒。
賀濤無奈了,幹脆放下筷子,等著看自家表哥什麼時候能消氣。
謝苗看著實在不是個事兒,加快速度吃完飯,拿手在臉邊扇了扇,“實在不好意思,我可能不太會喝酒,第一次喝有點上頭,想去院子裏透口氣。”
顧家人沒攔她,宋雲還給自家兒子使了個眼色,“正好院子裏菊花開了,你陪著苗苗去轉轉。”
顧涵江點點頭,把飯吃了,殘酒飲盡,跟著謝苗出了門。
顧定山這才停了筷子,壓低聲音問:“涵江這是怎麼了?和濤濤鬧別扭了?”
樣子居然有點八卦,一時弄得屋內眾人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可能歲數大的人都愛侍弄些花花草草,顧定山院子裏種了不少花樹,還有一架葡萄。
從屋裏出來,謝苗背著手踱步到葡萄架下,仰了臉往上望,“之前你給我吃的葡萄就是這個吧?可真大真甜,不像是紅河縣那邊的,又小又酸,隻能用來釀酒。”
顧涵江“嗯”了聲,默默走到她身邊,沒說話。
謝苗就偏頭笑望著他,“這東西應該不用刻意澆水,你說咱們也在院子裏種一駕怎麼樣?”
“可以。”顧涵江點點頭,“就種在東南角。”
“那到時候請賀濤和付玲到家裏吃葡萄?”
顧涵江一窒。
謝苗看著,不覺想起他剛在飯桌上的幼稚舉動,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他聽你的照顧我,被姑姑誤會了,你也生氣?你是生他氣還是生自己氣?”
她挽上男生的胳膊,“行了,今天爺爺過壽,咱們高興點。”
顧涵江抿著唇,沒坑聲。
謝苗就搖了搖他胳膊,“你還真這麼小氣啊?那可是你親表弟。”
“你還是我媳婦兒。”顧涵江反手擁住她,悶悶道。
謝苗好笑,忍不住在他下巴上啃了一口,“你怎麼跟個小孩子似的?”
顧涵江任她咬,隻低頭望著她,眸色很深,“我不小,你知道的。”
謝苗總覺得他這話別有深意,在他胸前捶了一下,“你學壞了。”
以前她還以為像顧涵江這麼孤僻又寡言的人,一輩子都不會開玩笑,尤其是帶顏色的玩笑。
住在一起了她才發現,這人的確奉行的是做多說少,特別會折騰人。可在某些時候,他也是可以開尊口的,甚至耐心十足,不逼著她如他所願決不罷休。
所以讓她相信他單純在指年齡,除非退回到一年多以前,她還不了解他的時候。
謝苗那一拳能有多大力道,顧涵江紋絲不動,還低頭嗅了下她唇間的酒香,“真不會喝酒?”
“不知道,以前沒喝過。”謝苗嘟噥。
兩輩子,她都在努力學習的路上不屑前行,哪有心思碰酒精這種會影響大腦思考的東西。
顧涵江聽著,麵上若有所思。
謝苗卻沒注意,“剛才喝口水再出來好了,這會兒酒勁兒上來,我有點口幹。”
“有多幹?”
顧涵江聲音低低的,說著就要來吻她。
她卻推了他一把,回頭望去,“好像有人。”
的確是有人。
一個是哥哥,一個是閨蜜,付玲怕他倆鬧別扭,特地出來看了眼。
隻不過一推門出來,她就發現兩人正相偎站在葡萄架下,舉止親昵,氣氛融洽。
她怎麼看他倆也不像在鬧別扭,不想當電燈泡,又關門退了回去。
順著謝苗看去的方向,顧涵江也望見了自家妹妹,“是安安。”
“嗯。”
瞧見付玲,謝苗又想起了喬又安的事兒,拉著顧涵江往角落裏走了走。
顧涵江還以為她是被人看到了不好意思,沒想到一到僻靜處,她就鬆開了手,十分嚴肅地問他:“涵江,你還記得喬又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