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遠房親戚還當他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收了錢,看他的眼神卻從來都含著鄙夷不屑。

後來發現那位趙伯伯一次都沒來看過他,像是壓根兒不記得還有他這麼個人。他們就搶了他帶在身上的所有東西,不讓他上學,甚至不給他吃飽穿暖。

也就是在那時候,他學會了想盡一切辦法弄錢,換東西吃。

想起之前那十年的經曆,顧涵江眸底暗流翻湧,握住話筒的手指用力到關節泛白。

那邊,顧鬆年半晌沒聽到兒子的聲音,忍不住喂了兩聲,“涵江你還在聽嗎?”

“嗯。”顧涵江這才回神,“姑奶知道了嗎?”

“你說你爺爺平反了這件事兒?我們先聯係的你姑奶奶,是她告訴我跟你媽你現在在紅河縣一高上學……”

畢竟用的是校長辦公室的電話,顧鬆年和顧涵江說完家裏如今的大致情況,緩過來些的宋雲又關心了幾句兒子,就掛了電話。

顧涵江和校長道過謝離開,腦子裏卻亂糟糟的,許久也無法平靜。

上課鈴已經響過,操場上除了兩個正在上體育課的班級,幾乎沒什麼人。

他微微垂著眸,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怎麼,就來到了高一一般的教室外。

教室裏,化學老師正在講課,白色的粉筆在黑板上寫出一串串公式。

謝苗坐在倒數第二排,巴掌大一張精致小臉兒上寫滿專注,正眼也不眨地望著黑板。

從側麵看,她長長的睫毛又卷又翹,像兩把濃密的小扇子,鼻子秀氣、高挺。

明明是那麼認真的表情,可眼尾微微上挑,不經意間便會泄出些許瀲灩之色。

顧涵江頓住腳步,看著看著,翻騰的情緒像是得到了安撫,漸漸平靜下來。

謝苗正專心聽講記筆記,突然,斜後方飛來一個紙團,準確無誤砸到了她桌上。

不光她,和她同坐一張雙人桌的鄭誌安也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朝後看去。

林浩單手托腮懶洋洋倚在桌上,揚了揚下巴示意謝苗去看紙團上的內容。

謝苗沒理,轉過頭繼續聽課。

結果不出一分鍾,又一個紙團空降在她手邊,還滴溜溜滾了兩滾。

謝苗微蹙起眉,怕對方沒完沒了,隻能打開紙團看了。

“看窗外。”

紙上隻有寫得歪歪扭扭的三個字。

謝苗不解,下意識朝窗外看了眼,就見一個瘦高的身影正靜靜立在窗外不遠處望著她。她這一轉頭,剛好和對方的眼神撞了個正著。

陽光斜照,少年半張側臉都沐浴在暖光裏,看著比平時多了絲溫度。

見她看來,他微微垂了下眸,隨即目光變得坦然,不閃不避。

這個人,這個時候,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謝苗眉心蹙緊,但還是很快收回視線,繼續專心聽講。

結果沒一會兒,林浩的紙團又來了,“他在看你?”

謝苗有些不悅,剛要轉頭讓對方別扔了,老師火了。

“林浩你幹什麼呢?你再給我打擾別人學習,就到後麵站著聽去!”

那遠房親戚還當他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收了錢,看他的眼神卻從來都含著鄙夷不屑。

後來發現那位趙伯伯一次都沒來看過他,像是壓根兒不記得還有他這麼個人。他們就搶了他帶在身上的所有東西,不讓他上學,甚至不給他吃飽穿暖。

也就是在那時候,他學會了想盡一切辦法弄錢,換東西吃。

想起之前那十年的經曆,顧涵江眸底暗流翻湧,握住話筒的手指用力到關節泛白。

那邊,顧鬆年半晌沒聽到兒子的聲音,忍不住喂了兩聲,“涵江你還在聽嗎?”

“嗯。”顧涵江這才回神,“姑奶知道了嗎?”

“你說你爺爺平反了這件事兒?我們先聯係的你姑奶奶,是她告訴我跟你媽你現在在紅河縣一高上學……”

畢竟用的是校長辦公室的電話,顧鬆年和顧涵江說完家裏如今的大致情況,緩過來些的宋雲又關心了幾句兒子,就掛了電話。

顧涵江和校長道過謝離開,腦子裏卻亂糟糟的,許久也無法平靜。

上課鈴已經響過,操場上除了兩個正在上體育課的班級,幾乎沒什麼人。

他微微垂著眸,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怎麼,就來到了高一一般的教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