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有幾個其他班的女生正在二班門口探頭探腦,見到她立馬問:“吳淑琴,剛才你們班謝苗是不是在班裏考單詞默寫了?我聽王老師說,她天天中午在班裏組織默寫。”
“不是天天,一周也就兩三次吧。”吳淑琴假裝不在意地解釋。
幾個女生立馬撇嘴,“真能裝,好像就她英語學得好似的。”
“就是,我們班林大江也英語學得好,可從來沒像她那麼能顯擺。”
說著,還有人問吳淑琴:“我記得你成績也不錯,你英語學得咋樣?不比謝苗差吧?”
“還行吧。”
不知為什麼,原本挺愛聽人說謝苗不好的吳淑琴,這會兒心情有些煩躁。
那幾個女生卻沒留意到她話中的敷衍,繼續道:“你看你一直成績那麼好,都沒到處嘚瑟。她才考了兩次第一尾巴就翹上天了,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學習有多好有多努力。”
世界上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家孩子了。
比別人家孩子更討厭的,是這個別人家孩子,以前特麼是被你鄙視的小學渣。
每次聽到老師誇謝苗,她們就渾身不得勁兒,心裏酸泡泡直冒。
吳淑琴卻越聽越覺得這些話千篇一律,聽著一點意思沒有。
“行了少說兩句吧,你們忘了謝苗她奶多厲害了?”
幾個女生表情一滯,訕訕道:“這不是見沒外人,我們才說的嗎?你總不能往外傳吧?”
見吳淑琴似乎不太想說起學習這個話題,有個圓圓臉女生話鋒一轉,“對了,這次運動會你報項目了沒?”
學校前幾天通知下來,下個月月初舉辦春季運動會。
難得有個活動,學生們這兩天討論的都是這件事情,吳淑琴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問到了。
她臉色緩和了少許,“我報了,報了一百米、二百米和四乘一百米接力。”
“那謝苗呢?她是不是又啥也沒報?”
怎麼說來說去,又說到謝苗身上了?
吳淑琴皺眉,“她沒報,咋了?”
“就知道她體育不行,肯定啥也不會報。”
圓圓臉女生笑起來,“謝苗那就是個書呆子,除了念書啥也不會。跑運動會沒有她,軍樂隊沒有她,學校舉辦元旦晚會她也出不了節目,比你可差遠了。”
“就是,我看她這回肯定跟上次一樣,運動會直接請假不來,一點集體榮譽感都沒。”
吳淑琴實在不耐煩聽他們說這個,轉身就走,“我去踢毽子,不和你們說了。”
幾個女生連叫了她好幾聲,她也沒應,不免抱怨:“她怎麼說來脾氣就來脾氣?我看她和謝苗半斤八兩,眼睛都長在腦袋頂上。”
大概是找到了足夠的優越感,被別人家孩子打擊得不行的女生們心裏終於平衡了。
然而,就在當天下午,學校軍樂隊傳出消息:之前做指揮那個高一女生回家結婚了,不念了,老師臨時決定讓謝苗這個全校長得最漂亮的女生頂上。
幾個外班女生全傻眼了,吳淑琴則心有餘悸地摸摸兜。
果然少說謝苗壞話是對的,段樹花她們已經用親身經曆告訴大家,臉疼是種什麼感覺。
可隻摸了一下,她臉色就變了。
她放在兜裏那張默寫呢?掉哪兒去了?
吳淑琴生怕被人發現,趕忙去找。
就在這時,謝建中從教室外探進頭來,“姐,我在操場邊撿到了張紙,上麵好像是咱們今天中午的默寫,你看看這是你們班誰的?”
吳淑琴臉色一變,剛離開椅子的屁股“啪”一下,又死死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