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他賜死暮守一,這傻大個就來闖宮了。他嫌煩,直接讓人塞了他的口綁起來。
現在他可以聽聽傻大個想說什麼了。
他承認他是有些不悅的,如果暮守一真的那麼忠心,何必再讓他的親兵過來鬧一場。
靜悄悄一聲不聞地死,才對得起他一貫的表現吧。
傻大個被綁了一天,一直在不停地掙紮,他看著傻大個那幾乎要噴出火來的眼神,不敢放開他,隻叫人拿掉他嘴裏絲帛,道:“你想說什麼,現在可以說了。”
傻大個吼道:“將軍他……他懷了陛下的孩子,昨天晚上正開始生產啊!”
“你說什麼!”皇帝懷疑他在開玩笑,陰惻惻地說道:“欺君是要誅九族的!”
“我九族一共就一個,將軍死了我活著做什麼!”傻大個一個漢子,竟然哭出聲來了,“將軍真的有孕在身,所以整整半年不敢出門,也不敢見人!求陛下給將軍一條活路!”
晚了……皇帝倒退兩步,跌坐在冰冷堅硬的龍椅上。“朕不信!你一定是在騙朕……秋羅,備馬,朕要去將軍府。等朕揭穿你,朕要剮了你!”
傻大個似乎也意識到時間的問題,他隻是悲哀地看著皇帝,目光裏似乎還帶著鄙夷。
暮守一的將軍府是皇帝賜的,前朝一個親王的王府,端莊華麗。
府裏的呈設非常簡陋,暮守一不喜歡在這上麵下功夫,而原有的那些奢靡的裝飾又被原來的主人帶走了。
將軍府上下人口非常簡單,暮守一沒有娶妻納妾,一直獨身一人,隻有三五個仆傭,算上傻大個,一共才七個人。
這些人都是跟了暮守一很多年的,暮守一能遣散的都遣散了,最後身邊隻留下了傻大個和做灑掃工作的賀大叔。
暮守一的臥室在整個大宅的最靠近南邊的院子裏,這裏離門近,方便出入。
這個不大的臥室,充滿了令人反胃的血腥氣。
觸目所及的首先是青磚地麵,血積了盈寸深,走過去像踩在爛泥上。
然後是看不出本來顏色的床褥,被染成了深棕色。
暮守一確確實實已經死了,他躺在床上,眼睛睜得很大,瞳孔已散。
跟了暮守一二十多年的賀大叔跪在床邊哭得很傷心,他手裏抱著一個小小的死嬰。那嬰兒的臉漲得紫黑,是窒息而死的。
賀大叔抬起眼皮看了皇帝一眼,卻掠過他,向他背後的傻大個說:“你來晚了,主人已經去了……小公子因為憋太久,生下來就死了……主人絕後了,什麼都沒留下……”
傻大個瞅瞅暮守一,又瞅瞅賀大叔手裏的死嬰,也稀裏嘩啦地哭起來。
皇帝並步上前,走到床邊上俯視暮守一的臉,然後視線挪到他的腹部。
他撥開後來換上的幹淨的衣物,傻大個兒暴跳起來,卻被賀大叔拖住了。
暮守一的小腹破開了一個很大的口子,創口上半凝固的血是黑色的,血漿幾乎積滿了整個腹腔。
猩紅發黑的血漿裏,還有一個蜷縮著的嬰兒——這讓皇帝陛下非常恐懼地連退三步。
今早他賜死暮守一,這傻大個就來闖宮了。他嫌煩,直接讓人塞了他的口綁起來。
現在他可以聽聽傻大個想說什麼了。
他承認他是有些不悅的,如果暮守一真的那麼忠心,何必再讓他的親兵過來鬧一場。
靜悄悄一聲不聞地死,才對得起他一貫的表現吧。
傻大個被綁了一天,一直在不停地掙紮,他看著傻大個那幾乎要噴出火來的眼神,不敢放開他,隻叫人拿掉他嘴裏絲帛,道:“你想說什麼,現在可以說了。”
傻大個吼道:“將軍他……他懷了陛下的孩子,昨天晚上正開始生產啊!”
“你說什麼!”皇帝懷疑他在開玩笑,陰惻惻地說道:“欺君是要誅九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