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這支筆五十多年伴隨著自己,
也給了自己信心和希望。
現在,
這段曆史將結束了,
該讓他重回主人手中。
靜儀高高興興,連蹦帶跳回到家中。水圳叔已從電話中知道應雄明天回廈門,特地殺雞宰鴨,準備了一瓶存放將近十年的金門陳高。是啊,兄弟一場,雖然雙雙年過古稀。盡管廈門、金門間不超半小時船程,以後還可以來來往往,但畢竟要離開了,今晚無論如何要喝一杯。
而且,如果應雄樂意,他還想和俊民一道送應雄去廈門。
人家送女兒出嫁,
我水圳送兄弟回家,
水圳老人越想越傷感,自己在廚房一邊煮菜一邊抹眼淚。
晚餐並沒有像水圳老人想象的那樣熱熱鬧鬧,開開心心。因為,一輩子曆盡坎坷的古稀老人不可能像年青人一樣那樣熱情奔放,一輩子情同手足的異性兄弟,又是同姓兄弟,到老了才分離,個中的感受隻有他們彼此才知道。
“喝吧!應雄,以後我們兄弟這樣喝酒的機會不會很多了。”水圳又給應雄倒酒。
“水圳哥,夠了!夠了!今天,胃口好像不開。”才喝二個一口杯,往日的衝動全沒了,應雄用手擋住水圳再次倒酒的手。
“應雄哥,以前我們哥倆一次喝二十杯,今天才二杯。”水圳話未說完老淚卻止不住流了出來。
“水圳哥,你不也是嗎?”應雄也有些哽咽。
靜儀和俊民個自己坐在自己的父親身邊,沒有吱聲,他們都不便搭話,但他們都知道此時父親的心情。
這天晚上,他們兩代人談到很晚、很晚。
“水圳叔,爸,已經快一點了,休息吧。以後水圳叔也可以常過去,你也可以回來看他。”靜儀勸兩個老人早點休息。
“明天,明天我和俊民送你爸到廈門去。”水圳老人開口了。
“水圳兄……”應雄不知想說什麼,但沒有說下去。
第二天早上九點四十分,廈金輪距已駛離水頭碼頭十多分鍾。
金門漸漸在廈金輪的身後遠去。
靜儀和俊民各自照顧自己的父親坐在船艙裏,一路無語。
“靜儀,你扶我到船頭甲板上看看好嗎?”突然,應雄老人告訴女兒。
“爸,外麵風大,而且船很快到中線,浪也比較大。”靜儀看著父親,心裏有些猶豫不決。
“不要緊,你扶著我。”老人用堅毅的口吻說。
“靜儀從父親的眼神裏大致了解老人此時複雜的心情,趕緊找了一件外套幫老人披上,然後,順從地攙扶著爸爸走出船艙。
扶著廈金輪的船艙邊的欄杆,老人朝漸漸遠去的金門,一聲不響,默默地凝視著……
他看到了古寧頭村周圍的那片沙灘,那已經在視野中漸漸模糊的山頭。
他想到五十多年前那場戰鬥。
想到在槍聲、炮聲倒下去的數千個戰友和首長;
想到是水圳兄弟把他從成千上萬個屍首中抬出來、救活;
想到金門失去兒子的母親,那樣傾情地照顧他;
是啊,
這支筆五十多年伴隨著自己,
也給了自己信心和希望。
現在,
這段曆史將結束了,
該讓他重回主人手中。
靜儀高高興興,連蹦帶跳回到家中。水圳叔已從電話中知道應雄明天回廈門,特地殺雞宰鴨,準備了一瓶存放將近十年的金門陳高。是啊,兄弟一場,雖然雙雙年過古稀。盡管廈門、金門間不超半小時船程,以後還可以來來往往,但畢竟要離開了,今晚無論如何要喝一杯。
而且,如果應雄樂意,他還想和俊民一道送應雄去廈門。
人家送女兒出嫁,
我水圳送兄弟回家,
水圳老人越想越傷感,自己在廚房一邊煮菜一邊抹眼淚。
晚餐並沒有像水圳老人想象的那樣熱熱鬧鬧,開開心心。因為,一輩子曆盡坎坷的古稀老人不可能像年青人一樣那樣熱情奔放,一輩子情同手足的異性兄弟,又是同姓兄弟,到老了才分離,個中的感受隻有他們彼此才知道。
“喝吧!應雄,以後我們兄弟這樣喝酒的機會不會很多了。”水圳又給應雄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