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情況,引起她和思文的極大興趣。
“先生,您好像是李定國先生吧!”思文也是一個非常好奇的人。廈門收看台灣電視非常方便,為了了解兩岸的情況,居民往往從陽台上架一支魚骨天線,就能清晰地收到台灣的好幾個台的節目。此時,他對坐在自己身邊的客人聊了起來。
“是啊,是啊,您是……”李定國是台灣民進黨籍“立法委員”,在船上有人認出他,似乎心裏特別開心。
“噢,我是廈門市黃金龍食品有限公司的鄭思文,這是我們的總經理。”鄭思文調皮當中帶一點詼諧,先給李定國遞上一張自己的名片,又介紹身邊的靜儀。
“您好,真是幸會,您怎麼會認識我呢。”李定國接過名片,認真端詳著眼前這位聰明而英俊的大陸青年,同時,又一一把身邊的同事介紹給思文。
“這是黃寶壯立法委員。”
“這是李寶剛立法委員。”
“這是陳俊立法委員。”
“……”
介紹一個,交換一張名片,也許是一種共同的文化傳承,彼此都沒有任何生疏感。
“我們廈門呀,收看台灣電視非常方便,你們各位都是電視明星,所以我們已經很熟悉。”思文笑笑地對著李定國說。
“那,靜儀小姐是……”黃寶剛說。
“噢,我是金門人。我們是搭檔。”靜儀指著思文說。
“我們是搭檔,相當於海峽兩邊的南太武和北太武,神仙把我們栓在一起,並在我們身上留下深深的腳印,一個左腳印,一個右腳印。”思文不失風趣地接過靜儀的話題。
“哦。”陳俊聽完思文的話,想起了南太武和北太武的故事。便與同行們侃侃而談,也給同行若有所思。
“金門和廈門真是近在咫尺呀,沒有來過,不知道。來了真是嚇一跳。”還是李定國,他似乎有點觸景生情。
“可是,各位委員,”靜儀深有感觸地說:“在此之前的五十餘年時間裏,兩地都是處於完全隔離的狀態,雞犬之聲相聞,卻老死不相往來。如果不是生活在這裏的人,是很難想象的出來的。”
靜儀的話不長,但船艙裏的人都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剛才還有問有答得場麵,現在變得十分寂靜。因為,這個本來應該非常普通的話題卻引起了大家的沉思。
“靜儀小姐這個話題,說起來比較沉重啊,但這畢竟已經成為曆史。”李定國若有所思。
“是啊,各位委員呀,因為你們不住在金門,你們在台灣看不見廈門。也因為,你們的父輩沒有經曆過兩岸之間的生離死別,所以你們沒有這樣的體會。可是我有,我經曆了這一切,作為平民百姓,我希望各位在問政的時候,能夠以民生為重,多做一些有利兩岸和諧共生、共同發展的事。”靜儀滔滔不絕地抒發了自己的感情。
“有道理,有道理,我們一幫同行,此行來體驗‘小三通’,也是出自這個目的。”李寶剛說。
“李先生,各位先生,作為大陸青年,我最盼望的是各位先生不要再做阻礙兩岸發展的事情了。因為,從你們身上的衣著打扮上,我了解你是哪個黨的。但從我的角度看,不論這個黨,還是哪個黨,背離民生,背離人民,這個黨就會變成無源之水,無本之木。”思文此時,好像一位政治家,麵對這眼前這些在台灣政壇上張牙舞爪的政客們,口若懸河。
“如果不了解,我們麵前的不是一個企業家,而是一個政治家。”黃寶壯笑咪咪地說。
“我呀,什麼家都不是,是認出各位,再想想電視上你們的問政風格,我感到非常好奇,也發一通議論。”
“不、不、不,我倒覺得鄭先生的一番議論很有道理,很有見地。”還是李定國點點頭。
“李先生,你今天的見解確實與電視鏡頭大不一樣。”思文看著李定國。
“是嗎?那是為了選票,我們這些民意代表隻有靠票才能當選的。”也許是今天沒有電視攝像鏡頭對著他,這一行人說話比較自如,道出了真心話,道出了一個最為本質的東西。
“換一個話題好嗎。鄭先生。”陳俊笑著對思文說。
“好,很願意。當然,各位今天是第一次取道金門到廈門的吧,也許你們都是第一次到廈門?”
“是的,”李定國一行人不約而同點頭。
“廈門和金門到台灣怎能分開呀。一個簡單的例子。手機,你去在廈門的環島路,還是滿滿的中華電訊的信號,我到金門還是中國移動信號。再看看,金門人和廈門人,漳州人,泉州人,再拉扯一下兩地總能連上線,分不開呀。”
“是嗎?”黃寶壯有點驚訝。
“不信,到廈門後你試試給家裏通一次電話。”靜儀也插上了話:“歌仔戲、南音、梨園這些地方戲曲;麵線糊,蚵仔麵,海蠣煎這些小吃;保生大帝,媽祖這些民間信仰都是兩岸共同的。還有,你今晚到中山路走一趟,如果不是繁體和簡體字的差別,你一定會以為自己置身在台北西門町。”靜儀講得抑揚頓挫。
李定國一行聽得不停地點頭。
35分鍾,就在這樣熱熱鬧鬧地交談中結束了。
“李先生,各位你們看,這是廈門的鷺江道,也是廈門曆史最久最繁華的商業街,三層騎樓建築,充滿著閩南海濱城市的韻味,你們在這裏與台北似乎都不會有異樣的感覺。你們去走走看看,祝你們玩的開心,也希望你們常來。”思文與李定國他們一一握手告別。
“再見,鄭先生,希望你也到台灣來走走。”
“會的,一定會有機會的,再見。”思文興奮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