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澡洗簡直不要太好!
“不想去洗漱一番?”一邊吃著她親手采摘的果子,他一邊問道。
“得了吧,我沒那麼多講究,這一耽誤,天知道會引來什麼亂子。”她一點也不想賭!
“朕講究?”語調微微沉了沉,多了絲絲危險。
“有嗎?”唐芯一臉迷茫,“誰敢說您講究?誰!”
“嗬,”沈濯日低笑一聲,大手用力揉搓著她的腦袋,“你啊。”
……
臨虞城。
守城的永騰士兵在黃昏時分,發現了朝城門挺進的可疑馬車,當即便去知府的府邸上報龍威。
還未抵達城門口,一支羽箭從天而降,筆直地刺入馬蹄前不到半米之處。
唐芯險些被急停的車子甩到地上,好在沈濯日及時出手摟住她。
“來者何人?”龍威洪亮的大嗓門從城頭飄落下來,上百把弓箭蓄勢待發,齊齊對準馬車,隻要他一聲令下,頃刻間,就能將馬車射成蜂窩。
“嚇著了?”沈濯日垂目問道。
“我是那種不經嚇的人嗎?”唐芯拒絕承認這一點,拍拍衣裳,躬身出去,隔空朝城牆上鶴立雞群,身高碾壓所有人的龍威揮手。
“蓉妃娘娘?”龍威大驚,謹慎地未命下屬開城門,唯恐是楚人的奸計。
唐芯左等右等,城內依舊沒有反應,癟癟嘴,跳下馬車:“快開城門!”
“這……”龍威一時有些躊躇,直到見著馬車裏另一個屬性的身影出現,才確定當真是離開多日的主子們回來了,親自步下城頭出城相迎。
“嘖嘖,這個看臉的社會啊。”唐芯笑著搖搖頭,話剛落,就被迎麵而來的馬兒濺了一臉灰。
沈濯日眸光閃了閃,身軀一側,抬臂擋在她麵前。
“末將見過聖上,見過蓉妃娘娘。”龍威激動地躬身行禮,身後尾隨的十餘名騎兵紛紛效仿。
高呼聲震得唐芯耳朵都快麻掉了。
“進城說話。”沈濯日淡淡吩咐道,牽著唐芯舉步往城內走去。
眼角的餘光不經意撇過身後一兩步開外的少年,這貨不曾露出半分驚愕,好似早就知道,冷麵神的身份似的。
唐芯下意識就把心裏話問了出來。
一抹笑意自眼底閃過,輕聲說:“你的身份在楚國盛傳,他非愚鈍之人,豈會猜不到朕是誰?”
“也是哦。”唐芯恍然大悟,然後,瞪眼看他,“你的意思是,我蠢咯?”
嘲笑她智商感人麼?
後牙槽不自覺咬緊,大有他敢點頭就要他好看的架勢。
“怎會?”沈濯日忙出言安撫,“娘子素來機靈。”
“算了吧,這話我不信。”她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沈濯日微微聳了聳肩膀,不置可否。
看著兩人並肩同行,時而低聲攀談,舉止親密的背影,龍威心中甚是欣慰,感歎道:“天佑永騰啊。”
臨虞城中處處可見巡視的兵馬,卻不見百姓身影,臨街的民居、店鋪盡都門窗緊鎖,整座城池透著一股沉悶、肅殺的氣氛。
穿梭過兩條街道,唐芯忽然間聽見空氣裏飄來的聲音。
“那邊……”她神情古怪地遠眺南麵。
“那兒關押著拒不投降的戰俘。”龍威急忙解釋道,“這些是乃我軍的手下敗將,聖上未下旨,末將便將他們暫作關押,靜候聖上歸來再做處置,對了,此次聖上和娘娘是單獨回來的?可有見到修容大人一行?”
“沒有啊,”唐芯搖頭,說,“她出城找我們了?”
我去!不會是錯過了吧?
唐芯心裏頓時泛起幾分緊張。
沈濯日緊了緊唐芯的小手,沉聲吩咐道:“著人傳出風聲,她若得知朕就在城中,必會折返。”
“末將這就去辦。”龍威當場領命。
抵達衙門,剛進院,唐芯就一臉受不了的要回房去梳洗。
這一路走來,她就差沒被身上的汗味熏暈過去了,如今危險解除,當然要馬上解決個人衛生問題。
“城中多是兵士,沒有丫鬟伺候,委屈娘娘了。”龍威揮手命士兵前去打水,轉頭衝著唐芯拱手致歉。
“哎呦,這點小事沒什麼大不了的。”完全不是事好嘛?
沈濯日寵溺地拍了拍她的腦袋:“去吧。”
“嗯哼,你也別忘了換身幹淨衣物哦。”唐芯提醒道,見他點頭,這才在士兵的指引下前往後院。
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長廊下,龍威麵上的笑意瞬間轉淡,憂心忡忡地看著天子:“皇上,您的內力……”
在近身之時他便發現了聖上略顯不穩的氣息,雖極力遏製著,但同為習武之人,他怎會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