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她的指責,清華張了張嘴,竟是無言,眼眸中染上一層濃鬱的鬱色。
又來了,又是這副受害者的可憐樣子!
“咱能換一個套路嗎?每次總是這樣勾引人的同情,你玩不膩?”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好似沒有看見清華滿是傷痛的眼神,“如果我以前曾對不起你,我向你賠罪,給你道歉,成嗎?再不然,你說要我怎麼補償?隻要我能辦到,我都答應你,咱們真不是同路人,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吧,你的遊戲,我玩不起,更不想參與。”
“如果是他……”廣袖下,拳頭黯然攥緊,字字如刀,割著他的心,“你也會如此嗎?”
“什麼他?”唐芯沒跟上他的節奏。
“……沈濯日。”哪怕隻是說出那人的名字,他的心就會痛得宛如刀絞。
眼眸緊緊凝視著她,帶著幾分奢望,幾分忐忑,期盼著能從她口中得到一個讓他心安的答案。
“你要做什麼?”唐芯心下一慌,“不許你傷害他!”
她就這麼維護那人?明明方才怕他至極,卻僅是聽到那人的名字,就能有直麵他、命令他的勇氣?
“我若要害他……”
“老娘和你沒完!”唐芯想也不想的吼了回去,“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武功又有多高,你敢傷害他一根頭發,拚了這條命,我也要和你死幹到底!”
她的眼裏是豁出一切的決絕,認真到近乎執拗,可就是這樣的眼神,卻硬生生將清華的心撕扯得粉碎。
臉上血色盡失,瞳孔無意識放大,怔怔看著她,嘴唇劇烈顫抖著,道:“收回去……”
“哈?你大聲點!”唐芯甩了甩有些眩暈的腦袋,沒聽得太清楚。
話剛落,清華修長的身子忽然傾身逼上,緊緊扣住她的手腕:“把這些話都給我收回去!你說過的,這輩子隻會在乎我一人,你答應過我的,負盡天下人,永不負我!”
唐芯被他激動的聲音震得耳朵發麻,手腕更是疼得要命。
“鬆開你的爪子!”她的手快斷了!
“痛嗎?”清華的情緒似恢複了平穩,憐惜的看著她開始泛紅的右手手腕,低聲喃喃道,“可我這裏,”纖細手指點住心口,“比你更痛。”
“滾蛋!”唐芯果斷伸腿,衝著他的胸膛一腳踹了過去。
原以為他會躲開,沒想到這人竟不閃也不避,徑直承受下來。
‘砰’
一聲聽得人肉疼的鈍響,在房間裏炸開。
清華羸弱的身軀微微搖晃幾下,臉上流露出幾分痛苦。
“你……”唐芯徹底懵逼,“你為什麼不躲?”
“因為是芯兒你啊。”他好似渾然不在乎腹部的劇痛,眸光如月色一般醉人。
話裏並未掩藏的幸福,激起了唐芯一身雞皮疙瘩,盯著他的目光更加古怪:“你真的需要去找大夫。”
治一治他的腦子!
“我知道,你還在為法場的事生氣。”才會說出這些話傷他,“你不喜歡,以後我再不會讓你見到那樣的場景。”
一切血腥汙穢,他都會替她擋下,隻要她能開心。
“少來這套!”唐芯臉上是大寫的不信,“傷害了人以後,說我以後不會再犯,有意義嗎?你要真的不想我生氣,那我就求求你,放我回去,以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各走各……”的。
剩下的話,淹沒在了迅速湧上的眩暈之中。
腦袋一歪,身體仿佛失去了支撐的力量,軟綿綿向下倒去,墜入了他布滿淡香的懷抱。
薄唇親吻著她淩亂的發絲,聲線裏含著幾許歉意:“你要什麼,我都能給你,隻有這件事,我做不到。”
輕手輕腳把人放平,點燃安神的熏香,轉身走出房間。
“主子。”屋外的紅漆長廊上,朱華一把掙脫開黑衣護衛的鉗製,快步迎了上來,當看見那素白衣襟上的褶皺印記時,眉頭頓時皺緊。
屋子裏的對話,以及那一聲異響,她聽得清清楚楚,此刻,她恨不能衝進去親手殺了唐芯泄憤。
不過是一個女人,憑什麼敢傷害她的主子?
“唔。”一聲隱忍的悶哼溢出唇齒,微顫的唇角滲出一滴殷虹的血跡。
“主子,您受傷了!”朱華臉色大變,慌忙想要扶住他。
清華略一側目,古井無波的眼眸中滿是抗拒:“不要碰我。”
他的身子是芯兒的,由不得任何人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