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寬袖一揮,將木盒收入懷中,躍窗而出。
唐芯百無聊賴地待在臥房裏,氣鼓鼓瞪著落了鎖的房門。
丫!那貨走就走了,竟然還派人把她鎖在屋子裏,這是要活活耗死她的節奏嗎?
說什麼打探消息,媽蛋!她在這兒關了一整天,除了早中晚三頓飯門會開啟一條縫外,連個活人都看不到好麼!這讓她的間諜潛伏計劃,怎麼進行啊!
唐芯越想越憋屈,掄起拳頭狠狠砸在床沿。
“嗷——”
一聲吃痛的慘叫冷不防響起。
鄭曦之無奈地打開門鎖,推門進屋,便見某人抱著右手淚眼汪汪的蜷縮在床榻上,嘴裏不停發出呼痛,心下一緊,三步並兩步走上前去:“夫人,您怎麼了?”
“你眼瞎不會看嘛?”唐芯劈頭蓋臉的怒斥道,“沒見我受到重傷?我要大夫!要上藥!”
她揮舞著受傷的爪子,肉肉的左手指骨,泛起一片粉紅。
鄭曦之額角一抽,她就不能稍微安分一點?獨自待在屋中,還能把自個兒傷了?
“我就是大夫。”他含笑說道,伸手想要替唐芯檢查。
“離我遠點。”她利落地跳下大床,“我不信任你,鬼知道你會不會又對我下毒。”
“屬下不敢。”鄭曦之肯定地否認了她的猜測,目光一片坦誠。
唐芯皮笑肉不笑地扯動嘴角:“得了吧,狼來了的故事聽過沒?哼,像你這樣人麵三道的衣冠禽獸,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內奸,我傻了才會信你的話,去,重新找一個郎中過來。”
這貨偽裝的技術太好,而且比她聰明,想要從他嘴裏套話的機會幾乎沒有,她得另辟捷徑。
唐芯覺得這個辦法極好,故作倨傲的抬起下巴:“愣著幹嘛?去啊!那貨走之前說了,我的一切要求,你都要滿足,他這會兒不在,你就想陽奉陰違?哼哼,你是要逼我告狀嗎?”
鄭曦之微微蹙眉,用一種不太確定的目光看著唐芯,這樣的性子和之前在永騰皇宮中截然相反,倒是與過去的夫人有幾分相似。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麼?
“喂!”唐芯的眉頭皺得快能夾死蒼蠅,“沒聽見我的話麼?還不快去?”
“這個時辰,很難請到大夫。”鄭曦之迅速斂去沉思,好脾氣的解釋道。
“切,沒有辦法那就想辦法呀,反正除了你,誰都行。”唐芯毫不掩飾對他的敵意,隻要想到這貨潛伏在皇宮裏,不曉得傳遞了多少有關冷麵神的消息,她就恨不得把他扒光衣服,吊到皇城的城牆上風幹!
鄭曦之欠身退下,為了不讓唐芯繼續作,他隻得照做。
“誰許你又鎖門的?”霧草!這貨臨走了,還要繼續軟禁她?唐芯一個箭步衝到門口,死命扣緊門框,咬牙說,“關了門鎖了窗,你想把我憋死在裏邊嗎?我需要新鮮空氣懂不懂?”
“……”那是什麼?鄭曦之呆了呆,好言好語的勸道,“我也是為夫人的安危著想。”
“嗬嗬噠,”唐芯冷笑兩聲,“打著為人好的名義,做的卻是幹涉人自由的事,你不覺得很無恥嗎?哦,我忘了,”她故作恍然大悟的拍拍腦袋,“你丫心肝黑透了,和你談無恥,根本對牛彈琴。”
鄭曦之性子再溫和,也難免因她的挑釁生出幾分怒意:“夫人,我做的一切皆是為了主人,您又何必如此傷人?”
“喲喂,”唐芯發出一聲怪笑,“隻許你做,不許我說,天底下有這樣的理嗎?”
曾經她把這人當作能說得上話的朋友,可結果呢?
唐芯想起這事兒,就覺得窩火:“敢做就要敢認!說你無恥,我說錯了?嗯?裝著人畜無害的樣子,背後卻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家夥!”
鄭曦之抬手抹去臉上飛濺到的唾沫,嘴角那彎清淺如月的弧線漸漸撫平。
“少嚇唬我。”唐芯毫不退讓的挺直腰杆,“再怎麼瞪,我也不怕你!”
“夫人,”鄭曦之語氣甚冷的開口,“您最好慎言,省得他日憶起往事,後悔莫及。”
話說得意味深長,似提醒,也似警告。
唐芯心頭咯噔一下:“你幾個意思?”
什麼叫後悔莫及?難不成本尊曾經還做過什麼不為人知的事?
鄭曦之不再多言,長臂一揮,以內力逼退唐芯,而後將門鎖重新落下。
“擦!把話說清楚啊!”拋下一顆炸彈就走,是要鬧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