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幺眼睛連眨了七八下,抬手按著額頭,說不出話來,她竟然沒想起來還可能這樣。
呂豐錯著牙,悶氣異常的看著蘇子誠,劉秀雲眯縫著小眼睛,抓了把瓜子又磕起來,李小幺轉頭看著海棠吩咐道:“燒點滾水,衝點藕粉吃。”
不大會兒,海棠衝了藕粉,一一送上來,李小幺調著藕粉上灑著的碎桃仁等物,嚐了一口,品了品,看著海棠笑道:“比上回強,還是沒研好。”
“嗯,桃仁還是有一點點韌,還有,小五,我覺得這葡萄幹放進去不好,要麼調兩種配料……”呂豐也挑著毛病。
海棠幹脆把研好的各樣東西拿過來,呂豐湊過來,和李小幺、海棠三個人,撥著各色調料,討論著哪一樣配哪一樣,這藕粉才最好。
劉秀雲不懂李小幺和呂豐兩個人的這份食不厭精,也想不明白這還要怎麼個好吃法?隻管喝了一碗,咋巴著嘴,讓小丫頭給自己又衝了一碗,過去給自己厚厚的灑了一層調料,顧自吃的香甜。
蘇子誠伸頭過去,卻插不上話,他從來沒注意過這些東西,就連這藕粉,他是不是頭一回吃,也記不清楚。
三個人熱烈的討論了幾個方案出來,海棠一一記下,準備回去嚐試,李小幺滿意的籲了口氣,轉頭看見滿臉不自在的蘇子誠,心思微轉,招手叫了流雲過來吩咐道:“把小美抱過來給王爺看看。”
流雲去了片刻,將蘇子誠送的那隻哈巴狗抱了過來,李小幺接過,劉秀雲驚奇的看著那張滿是折皺,塌著鼻子的哈巴狗,笑的眼睛又看不見了:“這狗,醜成這樣,叫小美?我叫秀雲,它叫小美,啊哈哈哈!”
蘇子誠’噗’的笑出了聲。
呂豐一邊笑一邊拍著劉秀雲道:“師姐,這是獅子狗,跟你不一樣,這狗就是要醜,越醜越好,這隻狗長相麼……勉強算過得去,可惜大了點,這也就一個多月吧?還得長大不少,太大一來不雅,二來,這是姑娘家的玩意,太大就抱不動了。
還有,這毛色不行,白色雖說不算最下品,可也上不得台麵,要說好,金黃色最難得,其次是淡黃,白色說起來也行,不過得雪白,你看看這個,說白又不純,還泛著黃,這狗哪來的?你該跟我說,我去給你挑。”
李小幺抬著一根眉毛,揉著小美哭笑不得,蘇子誠被呂豐說的臉色泛青,隻恨不得一腳將他踹到天邊去。
……………………
蘇子誠空閑下來,卻不大能尋得到李小幺,這別院裏住著的三個人,誰出去也想不起來跟他說一聲。
李小幺和呂豐、劉秀雲三個人,經常一出去兩三天,從揚州一路玩到鹿港、潤州,不過這樣的好日子,也就過了十來天,呂華的信就傳進了揚州,嚴令呂豐立即啟程,日夜兼程趕到開平府,好接了蘇子信的功夫教導之責,他要趕緊回信陽了。
呂豐氣得跳腳,和李小幺大叫著必定是蘇子誠搞得鬼,可叫歸叫,一來他也不能怎麼著這個小師叔,二來,大哥的話,他不敢不聽,收到信第二天一大早,就啟程趕往開平府。
李小幺本打算讓劉秀雲跟他一起過去,可其它三個人都不同意。
蘇子誠的意思,劉秀雲功夫不錯,跟在李小幺身邊也能讓人放心些,呂豐是不願意帶著劉秀雲,這個師姐,打又打不過,騙又騙不了,他不想被她拘著,劉秀雲則附和蘇子誠。
李小幺隻好作罷,反正她也快回去了。
少了吃喝玩樂最懂行的呂豐,李小幺焉了兩天,收了玩心,對著地輿圖冊和州誌、縣誌,盤算著到各處看看,蘇子誠拍手讚成。
這天一早,吃了早飯,三人出了別院,上馬往離揚州百裏外的儀山茶場過去看茶園。
一行人馬速極快,隅中時分就趕到了儀山茶場,在小山包腳下勒住馬,李小幺心疼的看著鬱鬱蒼蒼、連綿起伏的茶場,這原本是她看中買下的,現在,姓水了。
“這個阮大倒是好眼光!你看看,這茶山頂上,這會兒還籠著層輕霧,真是好地方,這茶樹長得肯定好。”蘇子誠揮著馬鞭,指著眼前的儀山茶場讚歎道。
東平是知情的,忙看向李小幺,李小幺一陣心疼過去也就過去了,嘴角卻往下扯了扯立刻又彎上來,抿嘴笑著沒答蘇子誠的話。
蘇子誠轉頭看著東平問道:“能騎馬上到哪兒?今天誰在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