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黎瑤伸手就去拽秦臨霜的包。
誰知她的指尖剛摸到秦臨霜的包,就被人用力推了一下。力道不小,她整個人倒在地上,狼狽至極。周圍的人發出一聲驚呼,這畢竟是祝君亭帶來的人,竟然被推倒了。
宋文衍擋在秦臨霜麵前佯裝過意不去:“實在是不好意思,黎小姐,我下手太重了。”直到黎瑤麵色猙獰,他才再度開口:“不過據我所知,除擁有執法權的警察之外,沒人能隨便搜身。”
黎瑤氣得差點吐血,但下一秒卻又道:“那好啊,報警啊。”報警啊,反正袖扣就在秦臨霜的包裏,到了警察局她也逃不了,到時候事情鬧得更大,秦臨霜更加丟臉。
“不用了,東西找到了。”說話的是剛從監控室裏出來的祝君亭,身旁站著氣喘籲籲的沈律。
祝君亭沒想到隻是和主辦方一起去看了現場的監控,不過十幾分鍾,黎瑤就鬧出了這麼一出。
黎瑤的心思他再清楚不過,沒有十足的把握,她是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地要搜秦臨霜的包的,他可以確定袖扣就在秦臨霜的手包裏。可惜的是監控沒有拍到袖扣是如何到秦臨霜的包裏的,他無法證明秦臨霜的清白。
於是他讓在會場外等著的沈律迅速去買了一對新的袖扣,若不細看,和他今天戴的這對看不出大的區別。
他揚起手裏的一對袖扣,對著在場的人道:“是我大意落在車上了,大家費心了。”他說到費心這兩個字時,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了黎瑤。黎瑤頓時被那冰冷的目光驚得渾身一個激靈。
她怏怏起身,想去拉祝君亭,可他頭也不回地出了會場。
剛才還站在黎瑤那一邊的人在看到祝君亭對待她的態度之後,突然轉了畫風。
“女人嫉妒起來可真可怕,這種事也能造謠。”
“你看祝君亭都沒看她一眼,她比我們也好不到哪裏去。”
“真是一出好戲啊!”
黎瑤又羞又惱,看向秦臨霜的目光又怨毒幾分。
袖扣事件結束之後,大家各自散場。在會場外麵,秦臨霜再次向宋文衍道了謝。可宋文衍真是個極其會順杆爬的人,他說:“秦小姐如果真的要謝我,不如請我去吃個消夜,剛才這麼一鬧,肚子都餓了。”說完他一瞬不瞬地盯著秦臨霜看,像是在等她的回應。
秦臨霜愣了半晌,才道:“那好,我先給我經紀人打個電話。”本來秦臨霜覺得請宋文衍吃消夜是應該的,畢竟如果沒有他,她可能已經被黎瑤從包裏翻出了那枚袖扣了,可不知怎麼的,宋文衍剛剛看著她的眼神卻讓她覺得有些不自在。
可她仔細一想,又覺得也許那就是藝術家的眼神吧。
為了不引人注目,宋文衍在燒烤店內要了一間包廂,點了一些烤串和一瓶清酒。等烤串上桌的間隙裏,宋文衍給秦臨霜和自己分別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之後,他狀似漫不經心地道:“秦小姐想不想聽一個故事?”
秦臨霜滿臉疑惑,宋文衍卻已經自顧自地講了起來。
“很久以前,在一個偏遠的山區裏,住著一個小男孩和他的父母。家裏貧苦,根本沒有多餘的錢給小男孩交學費,為了讀書,他每天上山去砍柴,挖野菜去山腳下賣。他很努力,才賺到了自己的學費。並且一直邊賺錢邊讀書,直到高中畢業。他成績不錯,高考正常發揮,考上了一所好大學。可就在這時他的父母出車禍死了,家徒四壁,給父母辦了葬禮,小男孩就沒錢上大學了。他考慮了整整三天,才決定放棄大學。也許是孝感動天,就在他的父母入葬之後,他遇到了一個貴人。那個貴人幫他付清了大學裏所有的學費和生活費。小男孩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他發誓,等他大學畢業一定好好報答那個好心人。可厄運再度來臨,當小男孩找到好心人的時候,才發現他出了事。公司倒閉,人也不知所蹤。”
說到這裏,宋文衍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又喝了口酒,目光掠過秦臨霜,竟然讓秦臨霜無端地感受到一股涼意。
她皺了皺眉,鬼使神差般問道:“後來呢?”
“後來……”宋文衍再次開口,“後來小男孩得知了好心人出事的真相,發誓要讓那些傷害好心人的人,不得好死!”
“啪嗒”秦臨霜胳膊猛地一抖,麵前的酒杯被打翻在地,酒在桌子上暈開來,酒香彌漫在她鼻間的時候,她才聽宋文衍低低地笑出聲來,他邊擦著桌子邊說:“被嚇到了?隻是一個臨時編的故事而已。”
他的嘴角扯開來,笑容很燦爛,讓秦臨霜一度懷疑剛剛從他嘴裏惡狠狠說出的“不得好死”四個字是她的幻覺。
就在這時,他們點的烤串上來了。宋文衍往碗裏倒了點熱水,然後拿起一串青菜在碗裏涮了涮,嘴上道:“知道你們女明星怕胖,不肯吃肉,吃串青菜吧。”說著就放到了秦臨霜的碗裏。
秦臨霜其實沒有什麼胃口,再加上剛剛宋文衍的那個故事,更是弄得她什麼都吃不下,所以隻是敷衍地吃了幾片菜葉。大多數時候,都是看著宋文衍在吃。
吃完消夜,宋文衍本想送秦臨霜回家。可秦臨霜說經紀人和司機就在附近,不用麻煩他了。
宋文衍對她的拒絕並不生氣,反而還十分愉快地與她約定了給她畫畫的時間,送她上了保姆車後才離開。
秦臨霜進到車裏才發現車裏並沒有溫顏夏和司機,隻有言喬安坐在那裏。一年不見,他似乎變得更加成熟穩重了,見到她的一瞬間,他說:“顏夏和司機等得餓了,去附近買點東西。”他又道:“秦臨霜你可真不夠意思,回國都不告訴我。”這一年裏,言喬安並不是對秦臨霜的行蹤一無所知。他們偶爾通話,可他從沒去尼泊爾看過她。成為君庭子公司的CEO之後,子公司大小事務都要由他來決定,他根本抽不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