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汐沉默了片刻，然後抬手掐著眉心說：“那個真相對於靈玉來說確實不太好……說實話她在王府跟著你，又去戰場上曆練了一番之後成長的太快了，快到讓人猝不及防……所有的不對都是她自己感覺出來的，但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怕她會在得知真相之後有什麼過激的想法……慧極必傷，希望她能看得開一點吧……”
鳳靈真聞言先是愣了一愣，片刻之後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難道我猜對了？二哥……二哥他不是我們鳳家人？所以其實他頂替了靈玉姐姐的位置？”
墨雲汐麵色一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鳳靈真也是個聰明之人，通過一些蛛絲馬跡就能猜出事情的真相，可是……猜到了又如何呢？
看到墨雲汐的神色，鳳靈真苦笑著點點頭說：“果然如此麼……那豈不是說，靈玉姐姐才是梅姨娘的孩子？可是我從記事起認知中便隻有二哥沒有姐姐……靈玉姐姐到底是什麼時候被換走的呢？這麼多年來她都沒能見過自己的父母，甚至連梅姨娘的最後一麵都沒見到，這樣的真相，讓她如何釋懷啊……”
說到這裏，鳳靈真忍不住替康靈玉落下淚來。康靈玉要如何釋懷她也不知道，隻是這件事若換了她，她是無法釋懷的，可是不釋懷又能怎樣呢？怨恨嗎？恨自己的父母，還是恨二哥呢？
墨雲汐將鳳靈真擁入懷中，然後輕歎一聲說：“這件事是王爺和靈玉父女兩人的事情，至少現在我們誰也無法插手……你也不要哭了，我們倒不如想一想，一會兒該怎麼勸慰靈玉才好。”
而此時的康靈玉和康順王就在康順王的書房之中，一室寂靜，隻有父女二人相對無言。
許久之後，康靈玉幽幽歎了一口氣問：“義父……還是，父王……父親？我如今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您才對了，您認也好、不認也好，我都不會怪您，我隻是……隻是想知道，我能不能知道當初的真相？而且我能感覺得到，王妃並不是我的母親，那我的母親又是誰呢？”
平素裏豪放大氣的康順王每次在康靈玉麵前都要矮上一頭，因為說到底是他對不起這個孩子，當年為了保住鳳淩寒讓康靈玉受了太多的苦，他不是不想把真相告訴康靈玉，他隻是有些不忍心。
不管怎麼說，康靈玉都是他血脈嫡親的女兒，一旦康靈玉知道了真相傷心起來，他又哪裏看的下去呢？一想到那樣的場景，康順王的心就在滴血……
沉默了許久之後，康順王還是忍不住長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