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關於作文的學問 (4)(1 / 3)

二、注重思想——注重有思想, 有獨立見解的作品。

三、強調自由——強調壓迫自由和爭取自由的對比。

四、關心人民——關心苦難中國人民的生活和不幸。

五、精選佚書——搜尋被埋沒了的和新發現的文獻。

六、補正版本——兼顧版本與內容的雙重條件。

七、提供解題——提供經世致用, 學以致用的解說。

八、發揮可讀性——發揮溫故知新的可讀性。

李敖的這“八大準則”可以說是真知灼見。總之,對你有幫助的書都是值得一讀的書,擴展視野,多讀好書,寫作水平也會有所提高。

考據成風

“……這種張冠李戴的胡適之言,雖然離譜,但因無知者說不出出處,所以還不算是胡適的錯誤。最可惡的是無知者說出出處,卻又錯引,看來就像是胡適弄錯似的。例如畫畫兒的何懷碩在《聯合報》發表《煮石集》,其中《自由與同情》一文說‘記得胡適之先生曾引王安石的詩句,說明同情精神。詩曰:……風吹屋瓦墮,正打破我頭,瓦亦自破碎,豈但我血流。我終不嗔渠,此瓦不自由……。’其實照《王臨川全集》中‘擬寒山拾得二十首’,明明是何懷碩自己弄錯了,結果害得胡適的國文跟他這畫畫兒的一樣菜了,真是冤哉枉也!”

——李敖

如果我是胡適的話,我都覺得冤枉。更何況一直比較敬佩胡適的李敖就更要為他抱不平了。李敖有一句名言:“你可以說一個人是王八蛋,但你必須找出證據來證明他是王八蛋。”這說明李敖是一個“重考據”的人。但是能“考據”的如此理直氣壯,恐怕也隻有李敖了,因為李敖既是一名心思縝密的史料專家,又是一名慧眼獨具的社會批評家。他最擅長的就是挖掘社會上的各種現實問題或者是潛在問題,以此來印證他對於傳統的攻擊,使讀者能夠切身體會到他的思想並喚起共鳴。總之,一切要用事實說話:“心裏想的口上答應的都不算;都要用事實證明出來才算。這就好像女人生孩子,別人要看不是別的,是孩子;女人給別人看的,不是別的,是孩子。生出孩子才算。

生不出哇哇叫的,任憑女人自己哇哇叫,任憑天使、醫生、護士、丈夫、奸夫……一幹人等作證,都不算。沒人對生不出孩子的理由感興趣。世間最討人厭的一種話就是失敗者的理由,最惡心人的一種話就是失敗的理由以外,又以毫無信用之身,來一大堆新的保證。”而李敖一向是有話直說,批評起人來也是毫不留情,按理來說,應該很少有人能接受他這種激烈的說話口吻以及尖銳的文字,但就是因為他“重考據”,經常使用大量的材料事實說話,證據充足到連反對他的人都無話可說。所以說,讀書不多,胡亂引證,很容易遭人罵的。李敖也經常引用他人之言,但就是沒出過錯,一個是因為他讀書多,還有一個就是因為他不是讀完拉倒,而是讀完之後會把需要的東西記下來。正因為資料收集的多了,李敖在許多話題上都能說得很開,當然,挑起別人的錯來更是得心應手:

“例如一九八五年五月十一日《青年日報》上,政大教授郎裕憲發表‘偏激言論將會傷害我們國家的安全’,竟說‘法國大革命後……羅曼·羅蘭謂:自由、自由,多少罪惡假汝之名以行!’一九八七年十一月十日立法院院會上,立法委員趙少康竟說‘法國大革命時,羅曼·羅蘭曾說過一句名言:自由、自由,多少罪惡假汝之名而行之!’一九八四年七月二十七日《中央日報》短評上,竟說‘法國羅曼·羅蘭夫人有言:‘自由、自由,多少罪惡假汝之名以行之!’事實上,全是笑話。因為這話本是拉馬丁(Alphonse de Lamartine)誤引十八世紀‘羅蘭夫人’(Madame Roland)之言,怎會輪到十九、二十世紀的羅曼·羅蘭(Romain Rolland)和他老婆來代說呢?

“又如幹校教授李方晨,在《九國革命史》中一邊說‘英王把蘇格蘭女王瑪麗處死’,一邊又說‘西班牙王腓力二世遂策動其妻蘇格蘭女王瑪麗’雲雲,事實上,是把兩個瑪麗弄錯成一個人了。這種菜教授,竟不知蘇格蘭女王瑪麗(Mary,Queen of Scots)並非腓力之妻!此婆一生三嫁,但從沒嫁給過西班牙王腓力二世(Philip Ⅱ of Spain),嫁給腓力二世的乃是英國女王瑪麗一世(Queen Mary Ⅰ of England),就是外號‘血腥瑪麗’(Bloody Mary)的那位。國民黨教授如此無知,真是‘亂點鴛鴦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