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女人還都嘻嘻笑著,其中一個剝了葡萄送到了蘇謹霖的唇邊,他張口咬住,隨即對著徐迦寧眨著眼睛:“進來呀,好久不見的,哥哥有話對你說。”
徐迦寧目光頓沉,轉身就走。
司機老劉也不敢攔著,很快蘇謹霖追了出來,她沿著長廊一直走,走到頭了,是一個向上的樓梯,前麵無路可走,她就站在了窗前。
蘇謹霖想必也知道無路,所以不急著上前,慢慢跟了她身後,等她轉過身時候,才到她麵前。
四目相對,徐伽寧眼底已有惱意:“二哥,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他身上還有淡淡的酒香,一手扶了樓梯上,低眸看著她:“徐迦寧,你能不能不再繼續裝下去了?嗯?你和蘇謹言一對冒牌貨,當誰不知道的嗎?誰是你哥,你現在若是好好巴著我,或許看在你這麼惹人疼的份上,我還能疼你一疼,否則你那點事一旦大白於天下,你以為霍家還能容你?蘇家還能容你?我勸你這就與我回去跟伯父說清楚,一起揭穿蘇謹言的假麵,這樣還能留你些許好處。”
他喝酒了,還沒少喝。
徐迦寧真的是懶得理會他:“你喝醉了,我讓人送你回去。”
她仿佛一直不在掌控當中,蘇謹霖總是見不得她高高在上的樣子,上前一步,目光更沉:“陸修遠追著蘇婷去大西北了,律師事務所裏有一我朋友,你猜他看見了什麼,原來你這麼喜歡錢財,這麼喜歡與人簽訂合約,蘇謹言為了蘇家的家財和地位,不惜和你聯手,霍瀾庭和你也是假夫妻,還舉行什麼婚禮,全他媽的是假的,為了他給你那點股份,你借著蘇家女的假身份,又與他一起演戲,怎麼那麼能演,嗯?”
他真是喝醉了,想來是一時衝動,早早把底牌亮了出來。
徐迦寧不怒反笑,抱臂以對:“沒錯,那些合約都是我簽的,簽的時候沒想到這麼快會被人發現,我和霍瀾庭結婚的時候,的確也有條件,但那有什麼關係,我們是夫妻,這無需質疑。”
沒想到她竟然痛快承認了,蘇謹霖扔掉煙頭,再向前一步:“你個假……”
話未說完,樓梯上麵竟然有腳步聲傳了下來,二人都抬起了眼,黑色的長大衣垂到膝下,男人一手還拄著長杖,麵色沉沉。
一眼瞥見徐迦寧了,聲音也冷冷的:“我正好去寧安街處,回去的話,捎帶你一趟。”
是沈弋!
不知道他為什麼在上麵,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此處不宜久留,她的確想避開蘇謹霖,當即上前:“好,那麻煩三爺了。”
沈弋站在樓梯下麵未動,她快步走了過去。
蘇謹霖當著他的麵,的確是有顧忌,並未上前,隻單單和沈弋打了招呼:“三爺~”
沈弋仿若未聞,等徐伽寧走到身邊了,轉身就走。
徐伽寧也未回頭,對於蘇謹霖的挑釁視而不見,她還在等,等那些血緣檢測的報告書,等那個拿到手了,才能反擊。
出了舞廳,上了沈弋的車,發現還是自己之前坐過的那輛,也還是那個司機,感覺緣分的奇妙。
先道謝:“多謝三爺相助,我二哥喝多了,回去之後會讓人來接他的。”
本來就是客套話,沈弋看著窗外,卻是一語戳穿:“如果我沒看錯的話,蘇家的司機已經在舞廳了。”
徐伽寧嗯了聲,不以為意:“也許吧。”
過了今日,明天那個司機將會被逐出蘇家,這點力度蘇守信還是做得到的。不過這些話,她是不會對沈弋說的,回眸間淡淡瞥著他,察覺到了他也將目光轉向了她。
他那總是冷著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情緒上的變化:“既然是為了利益才結婚,那麼現在有一個機會擺在你麵前,倘若我說,這上海的一半都將是你的,你可願意離婚再嫁?”
錯愕,隨即失笑。
徐伽寧慢慢平複了下,才開口:“多謝三爺抬舉,不過三爺心中有人,既然如此,那便是無緣,實在抱歉,現在婚姻在身,有愛人不敢逾越。”
他淺淺目光在她臉上掃過,硬生生生出了許多相見恨晚的感覺來:“我隻是需要一個伴。”
她笑意更濃:“這世上能陪三爺的人,很多,我想要的,也不僅是那些房產股份,說實話我很欣賞三爺這份癡情,但是我比三爺貪心,我想要的,不僅僅是個伴。”
他嗯了聲,終究是沒再說什麼。
轎車走得很快,不多一會兒到了碧情園的南門處,徐伽寧下車,對他擺手作別。
車窗搖下,露出了男人的側顏:“什麼時候改變主意了,可以來找我。”
她笑了下,才要說什麼,背後腳步聲起,下意識回眸,霍瀾庭已從碧情園的南門走了出來,他到學校沒有接到人,此時正到處找她,見她從沈弋的車上下去,也是目光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