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子戴戒指(2 / 2)

徐迦寧眼簾微動,不由失笑,也壓低了聲音去:“二哥還是多多擔心你自己吧,我聽說軍閥體製從上到下都要改動,你效忠的總統王朝都可能被顛覆,到時候蘇家維持住體麵要靠的還是我大哥,你若是再有個差錯,隻怕要把蘇家都搭裏麵了,一旦蘇家被牽扯其中,你知道後果的,誰還能在意你的三分情麵?”

當真是伶牙俐齒,蘇謹霖目光頓冷。

今日看著她穿著旗袍,腦後還綰了個髻,像個小少婦似地,怎麼看怎麼別扭。

才知道,原來就是這張櫻桃紅唇,看起來小媳婦一般柔順的,才不順眼。可一旦杠起來了,真真是個磨人的小魔頭!

蘇謹霖在旁瞥著她,伸手搭了她的包上:“等我忙完這陣子,再來看你,且讓你在蘇家得意幾日。”

徐迦寧一句不讓,目光也冷:“我勸你少做手腳,不然挨打挨罵的,隻有你。”

她眸光發亮,劉海之下,本來柔美的一張臉因著三分淡漠,多了些冷豔,就這麼看著他,眼睛仿佛會說話一樣的。

好像在罵他,真是欠收拾。

蘇謹霖伸指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她捂了額頭,不等她發作,人已經站起來,轉身走了。他手上的煙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扔了地上,還亮著火光。

她對著他的背影咬牙。

這個二哥,還不信她,回頭得想想辦法,堂兄妹呢,讓他再鬧,打折他的腿!

今天明然的治療很順利,催眠之後,她在診室睡著了,蘇守信一直陪著她,讓徐迦寧先回去,說不用陪著了。

一晃十點多了,徐迦寧的確有點餓了。

好在這個時候霍瀾庭回來了,他白大褂已經脫下去了,穿著早上的西服,安頓了特護病房的一切事宜,走了這邊長廊上。

他無名指上,還戴著他們的婚戒,過來牽起她的手了,戒圈碰到了她的手背。

徐迦寧不由多看了一眼。

注意到她的目光,霍瀾庭牽著她往樓下去了,一邊走一邊跟她說著話:“別看這一枚小小的戒指,因為我結婚以後一直戴著它,但凡看見它的人就會明白,我是一個已經結婚了的人。這是我對外釋放的一個信號,告訴別人,我有妻子,我戴著承載著結婚時候說過的誓言的命運戒指,尤其是一些異性朋友,自然望而卻步,離我遠些。”

徐迦寧想了下,任他牽著手:“你結婚的時候,沒有誓言。”

霍瀾庭登時失笑,腳步緩慢:“說過的,在心裏。”

她半信半疑地瞥著他:“胡說八道。”

他見她不信,頓時揚眉:“不然我現在說給你聽?”

樓梯上上下下都是人,她另隻手拎著包就捶了他一下:“快走吧,誰信你!”

下了樓去,出了收診大廳,霍瀾庭帶著她一直到了停車場邊上,醫院大院還未修建完善好,裏麵有泥路,他讓她站在邊上等著,這就去取車了。

微風徐徐,秋日晴朗。

徐迦寧兩手提著包,站在停車場的邊上等候,剛才在醫院的時候,霍瀾庭有意無意地,又提起戒指了,想必他還是希望她戴戒指的吧,至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戴上,他一定歡喜。

這麼想著,低頭在包裏將錦盒拿出來,這就將那枚婚戒戴了手上。

來回翻手看了兩眼,想到一會他看見戒指時會有的反應,也是笑了。

不多一會兒,一輛吉普車開了過來,這樣的車霍瀾庭也有,她沒太在意,上前了一些。

車停下了,車窗搖下,露出了裏麵沈弋的側顏:“上車,我送你。”

若說第一次,是巧遇,是他漫不經心幫了她。

那麼第二次了,那他就是有心幫她,這完全不一樣的。

徐迦寧見是他,錯愕之後,想起霍瀾庭說過的話,對他擺了擺手,為了讓他看清手上的戒指,動作間還特意稍作停留:“多謝了,我在等人。”

話音才落,又一輛黑色的轎車開了過來,三聲喇叭響起,沈弋在後視鏡當中看見,戴上了墨鏡,叫司機開車。

車窗搖上,吉普車緩緩駛離了去。

隨後,霍瀾庭停車在她麵前,他在車內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傾身過來看著她,麵露笑意,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要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他就不會連續按了三次喇叭了。

徐迦寧側身上車,關好車門。

車上掛著個小掛件,是個小鈴鐺,平時她見過也沒問過的,今日不知怎麼的,她伸手撥弄了兩下,似乎很有興致。

叮當作響的,她一直在動,霍瀾庭叫她坐好,漫不經心地一回眸,卻看見擺弄風鈴的那隻纖纖玉手上,多了一枚婚戒。

再回眸,徐迦寧已經坐好了。

笑意實在忍不住,他側身過來,緊緊將人抱在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