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順口接了過來:“哪件事?”
他聲音低沉,似漫不經心地:“門第之見,自古以來都有,但這不算什麼,明白嗎?”
他說的不對,徐迦寧當即反駁道:“姻緣當然要講究門當戶對才好,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挑選如意郎君,都旗鼓相當才好。從學識見地,還是日常環境,都有很大區別,即便現在婚姻自由,戀愛自由了,我也覺得還應當講究門當戶對,無需高攀,也無需低就,我說的這個人呢,雖然不如你家家世,我們自然是盡力,不能光憑真心。”
其實她不在意那麼多的,她好像沒明白他的意思。
不過,這樣也好,他且看她能做到什麼地步,霍瀾庭聲音當中,立即帶了些許笑意:“好,那盡力試試。”
徐迦寧嗯了聲,當然應下,一轉念,想起今天和他一起出去說的都是閑話,在心頭計較了一下,對他說道:“蘇謹言有所搖動,又不願我與你假意訂婚,你心中知道我答應了就好,條件日後再議,近日蘇家不太平,我先看這邊。”
他嗯了聲,聲音低低的,好像有一口氣撩在耳邊。
“再見~”
徐迦寧耳朵癢癢,對著話筒吹了口氣:“嗯,再……”
見還未說出口,對方掛斷了電話,他動作太快,她貼著話筒還仔細聽了下。
不知道他這又怎麼了,她掛上話筒,放了櫃子上麵,距離她回來已經快一個小時了,時間還不夠長,還是收拾一通,睡了一覺。
又一個小時之後,徐迦寧再次醒過來之後,看時間差不多了,掀被下地。
紅玉將糖球洗得幹幹淨淨,早已經擦幹了。
外麵豔陽高照,時間還早,徐迦寧抱了貓兒,叫了紅玉這就出了房間。
從旁梯下樓,她刻意避開了蘇守信夫妻。
從東園走出來,直奔南門。
站在南門偏院處,徐迦寧往外麵看了一眼,遠處樹下果然站著一個女人,瘦瘦高高的,從打電話過來,到現在這個時間,她心裏算著,人應該過來了麼 。
帶著紅玉走了出去,回眸和她說著話:“今天天氣真不錯,適合出來走走。”
紅玉抻著懶腰,一臉笑意:“上午我在樓下站了一會兒,日頭暖暖的,這時令真是好,不冷不熱,要是一直不下雨就更好了,天天帶著糖球出來玩。”
二人說著話,看門的林叔也附和兩聲,對她們笑眯眯的:“小姐出門呀,這天氣就應該多走走。”
徐迦寧嗯了聲,也對他笑了笑,走過南門,抱著懷中的貓兒,全是笑意:“看來,你也喜歡這樣的天氣是不是,看你這懶洋洋的樣子,我也想回去躺著了……”
紅玉在旁看著,嘻嘻地笑:“小姐也像貓兒,怪不得糖球這麼討人喜歡,你們都是一路的,不然咱們回去?您今天也沒躺多久,再睡會?”
回去?
回去可不行的喲!
徐迦寧上樓的時候,都聽見了。
想必是蘇謹言那個親媽打過來的,她這個時候想見蘇謹言,想見蘇守信,甚至想見蘇家的任何一個人都是正常的,尤其是她,作為被找回來的蘇唯,在電話當中還提到了她,想必真是有心想要等她的。
落魄到了一定程度,窮途末路了,哪還有什麼臉麵可顧,她僅剩的一點自尊隻怕都在蘇夫人麵前用光了,這樣的人,在電話裏對一個傭人都那樣懇切了,定會來蘇家等著。
慢步走過去,樹下的女人看見是她,快步上前,這才看清她已洗去了臉上的胭脂水粉,雖然憔悴了些,兩頰瘦了一些,從她眼睛臉上輪廓上看,還是能看出來的,年輕時候定是個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