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說話,也不理會。
眼鏡男就在旁勸著:“不理我是吧,我可是為你好,你自己看著辦,折了咱爸的麵子不算最糟的,要是給媽氣病了,看哥幾個不打死你!”
人家不說話,還是不理會。
眼鏡男苦口婆心勸了好半晌,最後也沒耐心了:“能不能聽四哥一句勸?咱爸和婉婉她爸可都是老交情了,想撮合你們也正常,不就是陪她看個電影嗎?婉婉多好啊,你看你去國外,人家追去了,你回來了,人又跑回來了,人家也是喝了洋墨水的,不論是家世還是模樣,人婉婉可沒的挑啊!”
威逼利誘,年輕的男人回眸一瞥:“無福消受。”
被他稱作四哥的眼鏡男很顯然受夠了他:“反正這差事交給我了,你就別想沒用的,你別說你坐電車,你就是坐天車,我也得押送你去,不會給你任何一個逃跑的機會,你以為咱們這的電車跟外國的一個樣?鑽進去找不到人了?想的美,你就乖乖的到電影院去,趕緊走,別折騰了!”
“上海的電車是不怎麼樣……”
聲音略有低沉,真個撩人。
側顏英俊,一轉過來,那眉宇之間雖不見笑意,竟似有致命的蠱惑力,直叫人移不開目光,看看,紅玉偷偷看著人家,耳根都紅了。
徐迦寧看向窗外,心中卻想起古語來:或有邪魅山精,作祟害人,需得遠離。
偏這山精還說了下半句:“但是上海的人麼……”
他就坐在自己對麵,整個頭等車廂也沒有誰了,徐迦寧下意識回頭,茫然間四目相對,他目光略沉,見她神色陌生,卻是漠然站了起來,當即在前呼後擁下了電車。
她往外看去,果然有兩輛別克轎車停在一旁,那些人上了車揚長而去。
電車也快,沒有人搗亂了一路疾行,到了商業總會,大家紛紛下車。
商業總會附近的金佰利電影院,是上海最大的電影院,門前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徐迦寧帶了紅玉去買票,才走到前門處,就瞥見車上那兩個男人了。
電影院前,一個年輕的女孩穿著白色洋裙,懷中抱了一束火紅的玫瑰花,迎著他們跑了過來。
她皮膚白皙,一頭卷發,渾身都是洋味,到了他們麵前,直接將玫瑰花舉了老高:“瀾廷哥!歡迎回國!這次我比你先回來的,可別說我跟著你了啊,昨天你過生日煙花好漂亮,都沒看到你人影真是太可惜了,今天能來和我看電影我真高興……”
這姑娘一看見他,眼睛裏都放光了,情情愛愛的到底什麼樣個滋味,流水無情,落花有意,人家沒有買花給她,她還買了送人家。
真是鬼迷心竅啊鬼迷心竅!
徐迦寧徑自走過他們身邊,暗自歎息。
進了電影院很順利地買了兩張電影票,看的是《上海故事》。
影廳裏人還不多,時間還早,徐迦寧讓紅玉拿著包,她出來洗手,這時期的衛生條件可比她們那年代好多了,從洗手間洗手出來,才擦了手上了長廊,對麵匆匆一人,打開旁邊緊急通道的門閃身躲了進去。
人家不說話,也不理會。
眼鏡男就在旁勸著:“不理我是吧,我可是為你好,你自己看著辦,折了咱爸的麵子不算最糟的,要是給媽氣病了,看哥幾個不打死你!”
人家不說話,還是不理會。
眼鏡男苦口婆心勸了好半晌,最後也沒耐心了:“能不能聽四哥一句勸?咱爸和婉婉她爸可都是老交情了,想撮合你們也正常,不就是陪她看個電影嗎?婉婉多好啊,你看你去國外,人家追去了,你回來了,人又跑回來了,人家也是喝了洋墨水的,不論是家世還是模樣,人婉婉可沒的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