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睿被說中了心事,臉一下子就紅了。
他辯解道:“我……我認為這件事情,理所應當的要去的。小星是我的表妹,她遇到這樣大的事,我也應該過去安慰她,照拂她一二,才是正理。”
郭靜雅冷哼一聲,“哼!別說這些個話糊弄你媽!我早就看出你對那個丫頭存了心思。我今天就告訴你,我不會讓她成我的兒媳婦!要做遲家的媳婦,她不配!”
遲睿被郭靜雅激烈的情緒鎮住了。
郭靜雅從小對他寵得不行,幾乎是要什麼給什麼,從來沒這樣子大聲嗬斥過他。
郭靜雅今天和孟星嵐在電話裏頭,也已經把話說絕了。
在她心裏頭,孟星嵐就是個勾引遲睿的狐狸精,早點兒斷了這個關係,免得把遲睿給帶壞了,是當務之急。
郭靜雅遲睿說:“你父親是德高望重的教授,做事情自有分寸,她孟家和我們沒有親戚關係,你要是去了,才是給父親臉上抹黑。”
遲睿眼睛直盯著一直沉默著吃飯,對他和母親爭辯不置可否的父親。
郭靜雅不喜歡孟星嵐,但是,遲伯元畢竟和孟星嵐有著血緣親情,而且,當初就是遲伯元從天津把孟星嵐給接回來的。
當時孟星英租界的私立女校裏成績優秀,被前去講課的遲伯元遇到,詢問之下,知道孟星嵐是遲元卉的女兒,便和她相認了。
遲伯元安排了孟星嵐,考入帝京大學,還讓她在遲家住,對她確實是當做了自己的親外甥女來疼的。
遲睿認為遲伯元一定是心疼孟星嵐的,這件事的定奪,還是要看他的態度。
可他盯了一分多鍾,遲伯元仿佛沒察覺似得,眼皮都沒有抬。
食不言寢不語的貴族風度,在遲伯元身上體現的非常完美。
遲睿有些拿不準他的意思,也不知道該不該此時開口問詢。
一直等到遲伯元慢條斯理的喝完了湯,遲睿才跟著他起身,一直默默的跟著站起來。
遲伯元踱著步子,習慣的邁步上樓,去了書房。
遲睿和他隔著幾步的距離,一前一後,也走進書房。
“父親。”遲睿喊了一聲,拿起鬆煙墨的遲伯元。
“有話就說。”遲伯元不緊不慢的研磨,手腕穩,且柔和。
一股墨香,隨之彌散開來。
遲睿感覺父親的氣息溫和,心裏的忐忑落定裏 一些。
遲伯元並不像郭靜雅一樣寵溺他,對他要求嚴格,因此遲睿對他是敬畏多於親密的。
他走到近前,雙手垂在身側,斟酌了一下言語,“父親,您一向教育我,要尊重長輩,禮儀周到,不能因為世道混亂,就忘記了為人的準則。”
“嗯。你做的很好。”遲伯元一邊研磨,一邊仔細觀察著墨色。
“那,父親,我覺得從禮來上講,我應該去孟家吊唁。”遲睿終於說了出來,揚起臉,目光直視向遲伯元。
遲伯元終於放下了手裏的墨條,似乎對墨色很滿意,嘴角含著一絲微笑。
遲睿卻遲遲等不到,肯定的答複,心裏又有些急切,臉上便顯露了出來。
遲睿被說中了心事,臉一下子就紅了。
他辯解道:“我……我認為這件事情,理所應當的要去的。小星是我的表妹,她遇到這樣大的事,我也應該過去安慰她,照拂她一二,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