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軍裝”突然鑽進一條冷僻的小巷。在巷口遇上了“藍褂子”,兩人鬼祟祟耳語一番,各奔東西。
“藍褂子”折身返回城裏,“黃軍裝”隻身出城直奔郊外。這是一對同夥無疑,看來並非“凡鳥”。狡猾的家夥似乎發現長了“尾巴”,來了“脫殼”之計。與扒手打了幾年交道,劉新茂亦非平庸之輩。一手難摁兩鱉,放掉“黃軍裝”單盯“藍褂子”。他們是一根繩上的兩隻螞蚱,捉住一隻,跑不了另一隻。
“藍褂子”走街串巷,走了一氣“迷魂陣”,鑽進一個偏僻的角落,瞅瞅四下無人,一連從身上掏出7個鼓鼓囊囊的錢包。劉新茂巧施“隱身術”,躲在不遠處一起幫他數錢。一十,二十……整整1600元。
“藍褂子”拋完“殼子”掖好錢剛要起身,劉新茂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
“夥計,候你多時了。這麼多錢包你不覺得扔了可惜?”
“這……你……我……”
“藍褂子”見狀,頓時麵如土色,語無倫次。
“別說了,跟我到公安局去一趟。”
聽說進公安局,“藍褂子”撲通跪地求饒:“大哥,這錢你全拿去,放兄弟一馬,日後必有重謝!”
“少囉嗦,快走!”哢嚓,劉新茂給“藍褂子”戴上了手銬。
“你的同夥呢?”在公安局反扒隊,劉新茂突擊審訊“藍褂子”。
“同夥?沒有同夥,就我一個。”
“藍褂子”聽問及同夥,額頭上浸出一層冷汗。
“寧可一人受罪,不能牽累同夥”,這是“飛天大盜團夥”製定的“家規。
“家規”大於“國法”,“藍褂子”深深知道這一點。
“看來你是不想說實話?”劉新茂從腰間取下電警棍,打開電門,電警棍頂尖冒出一串藍色的電火花。好人不吃眼前虧。為免受皮肉之苦,“藍褂子”招供。
“我說實話,同夥一共來了4個。”
“從什麼地方來?”
“山西大同。”
“來多久了?”
“3個月。”
“住哪裏?”
“牟平電影院旅館。”
“幾號房間?”
“412。”
事不遲疑,得到可靠口供,劉新茂駕車直奔牟平電影院招待所。
“黃軍裝”見“藍褂子”遲遲不歸,想來凶多吉少,匆匆趕回。三兄弟一合計;三十六計,走為上。三兄弟正匆忙收拾行李,突然有人敲門。房門打開了,站在門口的除了“藍褂子”,還有6名威風凜凜的“大簷帽”。
“哈哈,想溜?晚了!”
“飛天大盜”們見狀,頓時麵如土色。趁他們驚魂未定,劉新茂一個箭步上前,給他們戴上了“連環銬”。
“掏出鑰匙,打開提包檢查!”6個滿滿當當的提包打開了,內裝贓款7300元。眼下臨近春節,本想臨走時再撈一把,回家過團圓年。沒曾想這最後一錘硒鍋。看來這一回“飛天大盜”們要嚐嚐獄中過年的滋味了。這正是:飛天落地倒栽蔥,鐵窗望斷夢難成。第六回似曾相識何處見鐵窗裏麵舊夢圓曰當午,大眾飯館生意正紅火。趕集的,上店的,請客的,會友的,人們紛紛朝這裏擁來。劉新茂在集市馬不停蹄地轉了一上午,肚腸空空,胃部隱隱作擁痛。俗話說,十人九胃,十胃九養,老胃病了,他自己知道該怎樣調養,信步走進這家餐館。4兩餃子,一盤花生米。劉新茂找了個不為人注意但易於觀察的角落坐下來,邊吃邊用那雙與眾不同的目光注意觀察這周圍的一切。賣飯窗口結結實實擠了個“半圓”,這裏的人還沒有養成先來後到的排隊習慣,擁擠著、吵嚷著爭相購買。賣飯窗口擠出一位年輕人,他毫不輕鬆地四處瞅瞅,不像是找熟人,也不像是找位置,少頃,大步流星地走出飯店。既不來找人,又不來吃飯,偏偏在賣飯窗口擠一遭?和小偷打了這麼多年交道,劉新茂一眼看出此人不是“好鳥”。大概是得手了,才這麼匆匆離去。跑不了他!劉新茂下意識摸了摸在腰間的手銬,一推飯碗,跟了出去。小青年名叫張文武,多麼好聽的名字,取文武雙全之意。名字是爹媽起的,寄寓著“盼子成龍”的厚望。說起這張文武,也真是一個不爭氣的“下流痞”,既不能文,也不能武,8歲輟學,9歲學偷,常年混跡江湖,從來不務正業,先後兩次被勞動教養。惡習難改,稟性難移,這第二次從勞教所出來才5天,又重操舊業。今天來飯店轉了一圈,“生意”不錯,連連得手後,匆匆離去。走出飯館大門,回首一瞥,見身後沒長“尾巴”,才如釋重負地揚長而去。劉新茂不露聲色地尾隨其後,穿大街,過小巷,進了街頭一家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