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寧看看不開心的小堂妹,歎了口氣對月寧道,“哪裏是咱們不請季爺爺季奶奶嘛,季四叔十六那天就提了小四樣去季家請人,結果被季奶奶連人帶東西都扔出來的事,村裏有不少人都看見了,我就不信他們一點兒都不知道。
隻不過人嘴兩張皮,今天的婚宴辦的這樣熱鬧,季四叔的朋友來了這好些人,又送了那麼多的禮來,有些人看了難免要眼紅,這眼紅病一犯,可不就要說咱們幾句閑話,以求心理平衡嘛。”
季霆十六那日去季家請人的事,月寧還真一點兒不知道。她不禁開始深深的檢討自己,她這做人未婚妻的實在是太不稱職了。
婚禮的一應事儀,都是張嬸和秦嬤嬤一手操辦的,她除了做個美美的新娘,還真是啥事兒都沒得管。她除了日常在院子裏轉圈散步,就是坐著安靜的做刺繡,每天都過的這麼頹廢,萬事不操心,也真是夠了。
月寧決定從這一刻起,再不能過的這麼渾渾噩噩了,她看著秀寧道,“今天來送禮的人很多嗎?”
秀寧和秀樂兩人齊齊點頭,秀寧道,“不說季四叔的那些朋友,就是陳師傅那一幫人,和原招來起房子那二十人都隨了禮,村裏請來幫工的那三十人咱們就沒請,不過請來坐席的人都是帶了禮來的。
送到這邊的禮都是立安登記的,家裏那邊好像是荀大哥登記的。今天事情多,隻怕他們也忙不過來,明兒他們應該就會把帳冊送來給嬸嬸過目了。”
禮上往來的東西,今天送來的禮,以後都是要還回去的,確實馬虎不得。月寧點點頭,幾人又聊了些別,等月寧吃完飯,沉香收拾了碗筷就下去了,獨留秀寧和秀樂在屋裏陪著月寧。
樓下的宴席一直吃到了申時,人才漸漸散去。隻不過怕宴席過後,再有客人上樓來,月寧不敢午歇,和秀寧、秀樂便拿了大迎枕靠在炕上聊天,這樣萬一有人進來,也方便起身迎客。
隻是隨著樓下人聲漸歇,也一直沒有人上樓來,月寧聊著聊著不知怎麼就靠著大迎枕睡了過去。秀寧看到了,衝偷笑的秀樂筆了個“噓”的手勢,從炕櫃上拿下一條薄被,輕手輕腳的給月寧蓋上,就拉著秀樂悄悄下樓去了。
沉香就坐在樓梯上納鞋底,她今天的任務就是守在這裏,不叫人上樓去吵了月寧。可見秀寧和秀樂從樓上下來,她驚訝的挑起眉,伸手指了指摟上。
秀寧低聲回了她一句,“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