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季文自嘲的一笑,道,“要說我這運氣也是絕了,貪便宜買個快死的女人給老四做媳婦,還是買到個大戶人家的小姐!”
見薑荷花又要罵人,季文立馬叫道,“您先別急著發火,先聽我說。爹剛才就說了,那女人大概是意外落到拍花子手裏的,所以她的奶娘和丫環找來,就把她從姚家給贖出去了。
要說這關係吧,其實自打老四把他們夫妻倆賣身給姚家的時候,他們就已經不能再算是咱們季家的人了。
現在那女人自己立了女戶,按衙門裏的說法,就是跟老四都沒關係。所以就算爹之前沒跟老四斷親,咱們一家要是倒黴了,也牽連不到老四和那個女人,更不要說咱們現在跟老四斷親了。
所以娘啊,你以後是真的不能再罵老四或是找他要銀子了,真要是惹毛了那個女人把爹的底細給捅出去,她回家一說還是大功一件,咱們一家可都得小命不保了。”
薑荷花駭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可想想那個被自己打罵了二十幾年的孽障兒子,和過往隻要她開口就能到手的銀子,她猶自不甘心,看看丈夫又看看在旁立著的三個兒子和兒媳婦,有些底氣不足的道,“那就這麼放過他們了?”
季洪海拍著桌子,氣道,“不是放過他們,是放過咱們自己!咱們一家老小的小命現在都捏那女人手裏,你說你要是還跑她麵前去抖婆母的威風,不是嫌命長嗎?而且也抖不著啊!”
季文連忙跟著勸道,“娘,爹說的對,那女人本事大著呢,那小.嘴皮利索的,我跟爹兩個人都吵不過她呢。你以後可千萬別再跑去找老四和她麻煩了,最好是遠遠見了就繞道走。
咱們家現在今日不同往日,也算是有幾分家底的人家了。你想想,老四欠了姚家兩千多兩銀子,那姚家就真能不著急嗎?
你要是跑去找老四時被人看見,回頭姚家覺的咱們跟老四還有走動,不肯認爹跟老四簽的斷親書了,那可就全完了。
老四那賣身契上可是寫了他要是有個萬一,就要後代子孫和親人代為還債的,這事兒就是告上衙門,衙門也會為姚家做主,判咱們賠姚家的銀子,您甘心把這諾大一份家業全抵給姚家啊?”
自然不願意!薑荷花的麵色頓時就變得凝重起來,“這該不會就是姚家借老四那麼多銀子的目的吧?”
話題轉換的太快,眾人麵麵相覷,都有些接受不能。初聽薑荷花的話,大家或許還會覺的有那麼幾分道理,可仔細一想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季家現在連宅子帶田地也不會超過一千兩,姚家人得多傻才會拿兩千兩銀子做餌,引在季家根本做不了主的季霆上勾啊?
說到這裏季文自嘲的一笑,道,“要說我這運氣也是絕了,貪便宜買個快死的女人給老四做媳婦,還是買到個大戶人家的小姐!”